p>舒畅在院门口定了定神,咽了下口水,这才扬起嗓子,象每一次出差回来,轻快地喊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第三章

于芬一眼就看出舒畅的眼睛肿着,“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忧心忡忡地问。

“你女儿这么优秀的大记者,工作上能有什么事,我这是被汗堵的。”舒畅朝屋里探了下头,“爸爸呢?”

“后面刘婶家孙子肚子疼,他过去看看。”于芬还是觉得女儿这眼睛红得厉害,从厨房里给舒畅端了碗绿豆粥,母女俩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舒畅,心疼地直叹气,“唱唱,你瘦了!”

舒畅躲闪着于芬的眼神,把脸全埋在粥碗里,大口地喝着,“我瘦夏,你又不是不知道。晨晨怎样?”

“肾源还没消息,一周去医院做二次透析,刚睡着,明天一早要去医院。”

“我和吴医生通过电话,他说正在和台湾一家医院联系,那儿肾源充足,过几天可能就有消息了。”

“唱唱,杨帆许久没过来玩了。你们……今天碰面了吗?”

舒畅一怔,抹了下嘴,心虚地陪着笑,“他在人才市场工作,忙呀,总是出差。我们下午见过面的。”

“聊什么了?”于芬紧张地直搓手。

舒畅放下碗,“聊些我想你、你爱我之类的甜蜜蜜的话呀!妈妈,你要听吗?”她撒娇地问。

“就这些?唱唱,你到底有没和杨帆提舒晨手术的事?”于芬不安地问。

“我一个月前不就告诉过你们吗,杨帆全力支持舒晨换肾。他爱我,爱屋及乌,当然也爱我的家人。”舒畅在心里面剧烈地一抽,疼得她脸都白了,怕妈妈看出来,她忙打岔地站起身,“我该去看看晨晨了。”

“杨帆真是少见的好孩子,体贴懂事,唱唱,你可要珍惜着点,以后不准和他耍脾气。明天打电话让他过来,我给他做他最爱吃的酱鸭。”于芬笑着说道。

“明天我要去滨江农场采访,过几天再说吧!”舒畅象逃似的忙钻进屋里。

说谎,原来是这么的难呀!

她苦笑地扯扯嘴,真的不知道爸妈一旦听说了她和杨帆要离婚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现在,在天没有塌下来前,她驼鸟似的不去多想。

她轻轻地推开舒晨的房间。

《华东晚报》的办公大楼离舒畅家不远,她没有在外面租房,依然住在读书时的那个房间,与舒晨的紧挨着。

考虑到舒晨小孩子性情,他与舒畅住楼下,于芬和舒祖康住在楼上。

其实,舒畅不出去采访时,还是很幸福的。领了薪水往妈妈手里一塞,然后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都不管。

舒晨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脱下来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叠在床边。但有时候,舒晨发起傻来,会把房间里的一切砸个粉碎,还会打于芬。

于芬总是哭着说:“晨晨,别打妈妈的脸,妈妈一会还要上街买菜、做事,人家看了会笑话,你打妈妈的背好不好?”

舒晨看到妈妈哭,一愣,张大嘴巴跟着妈妈哭。

舒晨也会对舒祖康横眉怒目,但是,他在舒畅面前,却从来是一幅乖宝宝的样子。

舒畅还是个小娃娃,他搬张椅子,坐在婴儿床旁边。舒畅哭,他哭,舒畅笑,他笑。

舒畅大了后,他便跟在舒畅后面做尾巴。舒畅在跳房子,他托着下巴蹲在一边笑,舒畅玩过家家,他便给她做宝宝,让他干吗就干吗。街上的小孩子总是笑舒晨是个大傻瓜,为此,舒畅不知多少次把人家孩子打得鼻青脸肿。人家爸妈领着孩子追上门来告状,舒畅的掌心都被于芬打红了,倔强的舒畅抿紧唇,怎么也不肯承认错误。

她不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保护晨晨,是她的职责。

小时候的舒畅,在这北城是出了名的野。于芬悄悄和舒祖康说,唱唱应该是个男孩,老天打了个瞌睡,大概弄错了。

“唱唱……”舒晨象是察觉到房中有人,他睁开了眼,看到舒畅,咧开嘴巴就笑。

“我是晨晨,”他一跃坐起身,拍着自已的胸口,然后指着舒畅,“她是唱唱。”

这是小时候,舒畅牵着舒晨出去玩时,舒晨式的自我介绍,说时,他一脸骄傲。

一个月不见,舒晨瘦到脱形,纤弱的身子上顶着个硕大的脑袋。以前,他壮实得舒畅站在他身后,于芬都看不到她。他身上隐约透着股n躁味,这是身体出现酸中毒的症状。

舒畅忧伤地挤出一丝笑,挤上舒晨的床,抱了抱他,“晨晨,你想唱唱了吗?”虽然舒晨大她十二岁,但在她的心中,他就象是她的一个小孩子,宠到极点的小孩子,同时,也是她心底里最好的朋友。

舒畅性格直率,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大咧咧的,真的有什么事,她却是个爱藏事的孩子。但不管发生什么,她就爱和舒晨说说。

舒晨啥也不懂,傻笑着玩着她的手指。

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考试砸了,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通,在学校又闯了什么祸,甚至在她情窦初开时,暗恋上一位高她三届的男生,这些她认为有损她形像的话,她都会和晨晨说。

说过后,心底里就一派平坦、万里无云,仿佛把所有的心事都扔给了舒晨,她什么事都没有了。

“想,晨晨想唱唱。”怕舒畅不相信,舒晨把头点得象小j捣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赤着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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