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说什么,方路远又噔噔噔走了过来,将他之前给他的围巾摘下来重新替他一圈一圈地围上——这下可好,他的下半张脸都被围巾挡住,唯有一双眼睛在不断地眨呀眨。
“哥,这条围巾我本来想私留的,看你这么冷,还是给你吧。”他的声音甚至还透着一丝委屈,就好像把它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忍痛割爱那样,弄着方鹿鸣又好气又好笑。
骤地,他觉得腰身一紧——原来是靳屿将大衣上挂着的那条腰带系了起来,打完一个活结后,腰带还有些长,干脆像牵小狗似的将他牵着走了起来。
方鹿鸣刚开始还会抵抗几下,被迫走了一段路后,看着面前那挺拔修长的背影,忽明忽暗地穿梭在路灯与路灯之间,突然心中生起吊诡的幻想。
他想象着自己浑身赤裸地跪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而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扣在上面的则是一条长长的狗链......
他一下子硬了,好在是黑夜,好在外套过分宽大,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他惴惴不安地继续走着,尽量地将急促的呼吸放平缓些。
这时,靳屿似是有感应地突然转过身,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本悬着的一颗心像是要跳出了喉头,心跳声近在咫尺,呼之欲出。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方路远不满地看向靳屿。
而他并没有回答方路远,只是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回头的瞬间,他又看了方鹿鸣一眼。
隔了很久,他才大致能描述出当时这个眼神的意味,就好像是一只关在囚笼中蠢蠢欲动的困兽,偃旗息鼓,等待着食物自投罗网。
第十四章
他们两人在回家的路上一语未发,甫一关上门,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将方鹿鸣重重推向墙壁,他无处可躲,只能本能地后退,很快他就被靳屿逼至角落。
方鹿鸣的嘴唇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靳屿垂下头端倪了一会儿,突然将手落在他的嘴唇上,顺着唇线开始抚摸起来。他颤抖得愈发厉害,紧咬齿关,直至他下腹的性器被人用手包住,还恶作剧似的捏了捏,他才控制不住地泄出一丝呻吟。
“一路硬到现在?”靳屿的脸逐渐放大,与他额头、鼻尖相抵,便连原本冰冷的空气都烧上了一丝灼热。
“我牵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面色顿时如同烧烫了的烙铁那样涨红,无地自容的羞耻感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不断地喃喃自语:“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靳屿仍是将他所幻想的一切开膛剖腹地公之于众:“你想象着自己是一条狗,而这是一条狗链,你跪趴在地,匍匐前行......”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他羞恼地打断他这番近乎赤裸的话,同时射了出来,身子瘫软成泥,幸好被靳屿扶了起来。潮湿粘腻的情欲消散,他逐渐清醒过来,近乎有些绝望地想,他怎么可以这么下贱,下贱到能随时随地发情,下贱到必须对方用言语羞辱他,他也能达到高潮。他忽然想起他妈说起的那一则寓言。
你的嗜好已经成为一种恶劣的习惯。
当时她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自己的半截手指。他很心疼地看到了这一幕,捉起她的手指想要给她吹吹,却被她厌恶地挣脱,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记得头顶上有盏明晃晃的吊灯,多切面的玻璃折射看得有些刺眼,风从窗外钻了进来,吹得吊灯晃动起来,悬悬欲坠。
视线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盯着吊顶上相似的水晶灯,眨了眨眼。
靳屿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顿时变柔软了些:“为什么哭?”
他张了张口,在喉头盘旋已久的话语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化作一丝苦笑。算了,有什么可以讲的呢?靳屿才是最看不起他的人吧。
因此他将头垂得更低。
靳屿见他这副蔫蔫的模样,眉头一拧,手指加大力度,不由分说地抬起他的下巴,强迫和自己对视,说:“刚才受委屈了?”
方鹿鸣避开他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双眼,摇了摇头。
靳屿捏了下他的耳垂,轻声说:“傻子。”
方鹿鸣料想不到下一句竟是骂他的话,不满地嘟囔:“凭什么说我是‘傻子’?”
他嘴角噙着笑意,突然弯下腰环住他的膝盖,将他整个人扛在了他的肩膀,朝浴室走了过去。不知是因为血液倒流还是因为这个姿势实在羞辱人,他登时面红耳赤地反抗:“靠!你他妈放我下来啊!”
靳屿的脚步骤地停住,脸上淬满寒冰,一字一句警告道:“再说脏话,我就把你胳膊卸了。”
方鹿鸣一向欺软怕硬,听到这句话立马怂了,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一动不动。
浴缸里提前放上了水,靳屿试探了下水温,还很温热。方鹿鸣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被人扔进了浴缸里,水花瞬间从他的周围迸了出来,弄得地砖湿漉漉的。下一刻,靳屿就势跨了起来,低头俯视着他。他心中发怵,不禁咽了口唾沫,双腿蜷缩在一起暗自后退,然而靳屿岂能如他所愿,他俯下身,用膝盖顶开他的两条腿,不紧不慢地摩挲起他的性器。
他忍不住哼出了声,顺从地挺动身体迎合他的抚弄。羊绒外衣在温水里泡得太久,他有些热出了汗,索性将外套围巾脱了扔在外面。浴室没有开通风扇,室内的温度仍在逐渐上升,他热得哼哼,下面又被靳屿玩得这么爽,于是将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