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问她:“竹赋怎么样了?”

竹画面露难色,终缓缓开口:“醒是醒来了,只是……”

不用说也可以懂了。遇到这种事情,再坚强的人也终会被打击。稍不坚定的人甚至会寻死觅活,竹赋这样的,肯定会消沉一段时间。楚然微微点头,说:“你好好照顾他,多和他说说话吧。”竹画又磕头,仿佛只有这一种感谢方式。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竹赋断不会有此遭遇。有什么可谢的那?楚然觉得无论身体还是j-i,ng神都已经十分疲惫,好像拉满的弓即将绷断弓弦似的。

梅易初悠哉的走进来,不在意似的说:“玉王爷带护城禁军包围了皇宫。”

楚然说:“他有多少胜算?”

梅易初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艳丽身影,说:“那么强大的后援保证,怎么说也能有七成。”

暮歌恰好来到跟前,说:“不敢。如果不是梅宫主帮忙,小小暮歌只能做到五成罢了。”

楚然起身,说:“乌帝不会坐以待毙。”有雪寒衣在,或许还有变数。

梅易初点头,然后看着暮歌:“你不用去盯着点吗?”

暮歌冷冷的一瞥,明明并不高,却带着俯视的效果。“梅宫主手下就没有一个长眼睛的人吗?”说完一甩宽大的衣袖,慢慢的离开。

梅易初撇了撇嘴角,说:“难缠的女人。”

楚然沉思片刻,然后抬头:“你把谁遣出去了?”

梅易初动了动唇形,无声的说:“清雪之。”然后特无耻的哑笑,笑得好像天崩地裂了,却没有声响。楚然的抑郁一下子被吹走了,连渣都不剩。

正午阳光耀眼,午后却忽然起了风来了云。天气昭示着局势,梅易初和楚然一起在院子里喝茶,看着清雪之一袭红衣张扬着跑进来。

“就知道指使别人,自己偷懒?”他夺走梅易初的杯子,把上好的红美人当白水喝了。

梅易初说:“有新情况了?是改朝换代还是平叛乱党?”

清雪之翻了个白眼:“没那么容易。乌帝和玉王爷一向感情不错,就你们这帮家伙跟着乱搅合。这不,现在杠上了,面对面瞪着那。再不去就看不到好戏了。”

梅易初看了楚然一眼,那眼神就一个目的:去不去?

楚然点点头。四人同行,只是面色各有不同。论坦然,楚然一定是第一。梅易初只是期待着楚然的选择和做法,而清雪之是在看戏。月河担忧的东西太多,让他即使沉默也显出几分y-in沉。楚然略微伸手拉住他,十指相扣,缓步前行。月河一愣,几乎不敢侧头看他。楚然却并不觉得尴尬,坦然得很。月河的手指微微用力。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他已不能期待再多。

宫门外把守着层层禁军,但总有一些漏洞。月河和楚然早已对这个皇宫了如指掌,所以很快找到了对峙的现场。乌帝和玉王爷面对面的站在大殿中,好像不是兄弟,却又能在细微末节的地方找到相似。兄弟是很奇妙的,无论感情好坏,都断不了那份联系。楚然想到身边的这两位,就算再怎么有仇有恨的,还不是一直为对方着想?玉王爷真是被暮歌糊弄了,不然也不会逼宫。有那想法,早二十年就做了。

“只要你缴械投降,朕依然当你是兄弟。”

“皇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说这些话早就晚了。”玉王爷还是那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略微歪着脑袋,嘴角嗪笑。

究竟谁当这个皇帝,对看戏的一干人等来说根本无足轻重。楚然只要找一个人罢了。四人从门外显身时,乌帝和玉王爷都愣了。月河不管他们的目光,找了个椅子放稳,让楚然先坐下,然后才站在他一边。梅易初啧啧了半天,但还是没多话。清雪之则扑倒在软榻上,完全无视目前的气氛。

“优昙公子,你这个时候来,有何事?”玉王爷先发问,但心中已经有了巨大的不安。

楚然说:“明人不说暗话。王爷已经猜到了,又何必我来说那?”

乌帝哈哈大笑:“朕就说这事实在蹊跷,果然是有高人幕后指使。想不到朕也被人算计了一回。”这话说完,他脸色已经y-in沉一片。“不过今天,朕不能输。朕不能让你们看了笑话。”他看楚然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丝迷恋,反而满是恨意。

玉王爷看着梅易初:“梅宫主和优昙公子也是关系匪浅。总听闻你不理俗事,不念旧恩。原来也是差别对待。要知道,凭你一小小梅宫,也敢和乌国上下为敌?”

梅易初笑得还是依然无耻:“玉王爷,梅宫在这场戏里不过是个配角。您不敢动千岁宫大可以直说……梅宫不大,本宫还不至心疼到睡不着就是了。”

看看,这时候出来的后果,人家一致对外了。梅易初伸手不动声色的在楚然身后捏了一下,不大力,却有点疼。楚然本来正迷糊着,这时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陛下倒是不会让人看笑话,就是不知道玉王爷会不会笑到最后了。”

玉王爷脸更黑了:“你什么意思?”

楚然看回乌帝:“陛下既然招揽了那么优秀的谋士,怎么会没有防备那?雪寒衣何在?陛下自然有能力足够坦然的站在这里。我想,我做的事对陛下并无恶意。”

月河蹙眉,梅易初挑眉。梅易初心想,这孩子平时沉默寡言的,关键时候还是不忘自己还有张伶牙俐齿的嘴。

乌帝神情稍稍缓和,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优昙公子啊……看来千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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