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一直往西,向着那个日落的方向,那么太阳一定会在你的背后升起。
腿已经冷了麻了,没有知觉了。眼泪已在颊边结成冰晶,什么也不想了。南玉调仿佛也成了被线拉扯的偶人,机械地在雪地里前行。直到再度听到马蹄声,知晓死神的靠近,即便只来寥寥两三人,也是她无力抗拒的。她终于停住脚步,拼尽了力气大声哭了出来,破碎的声音一边又一遍回荡在陌生的荒野——
“竺自恢——竺自恢——竺自恢……”
黑色的影子,像猎食的夜枭从眼前掠过,瞬间将死神切割成六块,四肢、头颅、躯干。男人干净的靴子从地上零散的还在抽搐的块上踩过去,像踩过一地拆卸掉的玩偶零部件。彼时破晓的第一缕光将他的轮廓照亮,在他手中薄如蝉翼的软剑上逗留,迟迟不愿离去。
大雪落在他的额头,仿佛被吸附成他肌肤的底色,寒冷将他的脸部轮廓修饰出硬朗的线条。他那狭长的眼里凝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