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样的自己好像确实没资格招惹想过平凡日子的人。
“就两个月而已。”方亦慈下决心似的,“两个月后我都离开这了,现在多跟魏如枫待段日子又怎么样呢?”
安望舒疑惑了:“那你这是喜欢人家啊,还是不喜欢啊?”
方亦慈哑然。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现在“喜欢”魏如枫——仅仅是觉得这个老师帅身材好想多看几眼,仅仅觉得他性格有反差想多逗他几下,仅仅觉得他专业上有才华想仰慕他。对于魏如枫,他不想占有,只愿看看,仅此而已,算什么喜欢?
可是当安望舒将“喜欢”两个字和魏如枫的名字组合进一句话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心脏怦怦直跳,手心发凉。
安望舒看方亦慈一副沮丧又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魏如枫那么直也不是你能轻易撩到手的。”
方亦慈回过神来,问他:“‘撩’是什么意思?”
“你平时都不上网么?”
方亦慈:“我上网啊,经常能看到这字儿,各种语境各种场景都有,但我一直不清楚这个动词具体要怎么做。”
安望舒给他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一下:“貌似纯洁的xìng_sāo_rǎo。”
方亦慈顿时豁然开朗,但随后又心情低沉起来,喃喃道:“完了,安望舒。”
“怎么了?”
“我觉得我现在一见到魏如枫,就只想着xìng_sāo_rǎo,纯洁不起来了。”
18.
方亦慈按照魏如枫给的电话联系到了那个开工作室的学长,聊了几句很投机就决定上门面谈具体细节,临走还果断捎上了顾泉——谈价格的时候,怎么也得带个看起来像保镖的人比较安全靠谱。
不过一见到学长本人,方亦慈就立刻被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端庄高雅的气质折服了,这人从面向上看就很真善美,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字正腔圆。
顾泉显然也感受到了对方大爱无疆的气质,于是低头悄悄问方亦慈:
“这位是蔡国庆老师吗?”
方亦慈面带微笑地和对方问好:“蔡……呃,扈学长你好。”
扈玉非常热情:“哎呀,魏如枫都跟我说啦,你就是那个今年的优秀学生导演是吧?我光从电话里听就觉得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学生,也是,毕竟连魏如枫都夸了你呢。”
方亦慈有点意外:“魏老师夸了我?”
扈玉说:“对啊,他说你获奖的那个片子拍得挺成熟了,至少是他在学校里见过最不错的学生作品……魏如枫可是不经常夸人的,他聊起他学生一般没什么好话,上次还跟我说他班里有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像个弱智一样哈哈哈……”
顾泉:“哈哈哈谁啊?”
方亦慈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顾泉:五大三粗,弱智。没毛病。
几个人聊了半个小时剧本和场景,又商定了下几个细节镜头就达成了合作协议。本来工作室要出租昂贵的设备之前必须交押金的,但扈玉看在魏如枫的面子上就给他们免了,还说会帮忙找场地。
他说,学生拍电影不容易,又费钱又费力,他们当年为了拍一场酒吧戏光是一天的租金就得六千。现在自己出来有工作了,怎么也得帮帮这些专心搞艺术的学弟学妹们一把,让他们拍片子时少吃点苦。
“有梦想的年轻人都很了不起。”扈玉说。
方亦慈听得简直热泪盈眶,紧紧握着扈玉的手说:“蔡……呃,扈学长,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的!”
扈玉甚是欣慰:“唉,毕竟现在环境里,像你这样还敢坚持拍黄片儿的年轻导演不多了,一看就是愿意为了艺术献身。”
方亦慈冷漠地抽出了手:“哦。”
顾泉嚷嚷着要回去照顾猫就提前走了,留下方亦慈一个人继续和扈玉聊天。关于自己的想法沟通得差不多以后,方亦慈就干脆地问了:“学长,魏老师以前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扈玉一愣,然后认真想了想,才慢慢说道:“他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很低调吧?可是他低调得让人特别不理解。”
“怎么说?”
“我记得他当初艺考是导演前三名的成绩进来的,可是不到一个月就转到我们戏文了。平时分组拍作业的时候他很认真,虽然是编剧,但基本连导演摄像的活儿都干,最后也坚决不让我们多给他署名。”
“听起来还挺无私奉献的,可后来他干脆连编剧的名都不想挂了,非让我们给他写什么道具灯光场务的职位,把他的功劳全算在我们头上。我们哪能这么干啊,最多只能让后期把编剧的名字放在最后不太显眼的位置。”
方亦慈听了迷惑不解,“他这是低调吗?我怎么听着他像是……像是想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一样啊。”
扈玉点头,说他几乎就是那样。
“他大学前三年基本都是这样,集体活动很少参加,也不主动和导师交流。但最后大四要拍毕业作品的时候……”扈玉眼神放空地回忆,“我们组里因为意见不合,原来的导演就退出了,我们都没办法,只有魏如枫主动把本子写好又带我们拍出来。因为是毕业作品,他就算不想署名也不行——那大概是他大学四年里唯一一次挂名导演。”
方亦慈挑眉,“是不是那部《伯格理白玫瑰》?就那个妻子伪装身份把丈夫弄瞎,杀掉他前女友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部。”扈玉回忆起来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