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个妇人。宁昀便以为严雪青体恤下人,不忍喊他们早起,随便用了个粗使妇人,也没放在心上。
“既如此,严某在此多谢宁兄弟了。”严雪青亲自端了茶盏,双手捧着递道宁昀面前。
宁昀心中疑惑严雪青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客气,便伸手接过了茶盏,两眼不经意间往严雪青的手上一瞄,微微一怔。
“严兄客气了,你我之间本就不是泛泛之交,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宁昀笑着顺手把茶往桌上一放,十分亲密的道。
严雪青一怔,看了看宁昀,又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喝茶的卫敛瑜,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宁昀扭头看了一眼卫敛瑜,使了个眼色。卫敛瑜点了点头。
“嗯......这倒也是。”严雪青回应了一句,走到平日里惯坐的座椅之前,有回头看了二人一眼,那眼光,似乎别有深意。然后他抬手,闪电般在椅背处的某个地方一按。
宁昀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耳边听得哗啦一声响,身边闪电般竖起四面铁栏,一直往上通到屋顶,然后咔哒一声进到了什么机栝里面,严丝合缝的在原地升起一座精铁牢笼,将卫宁两人罩在了里面。
宁昀没有想到此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有些愣住了。卫敛瑜早已拔剑在手,宁昀听到动静,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眼神:先别激动,放心,我有办法!
于是卫敛瑜就动了动腕,把自己的手从宁昀手底下抽出来,按下了一剑甩过去砍死严雪青的想法。
“你不是严雪青,你是谁?”卫敛瑜冷冰冰道。
严雪青一愣,笑了:“这位少侠看着眼生,怎知道我不是严雪青?”
“严雪青常年练剑,虎口理应有茧,但你虎口光滑,手指粗大,指甲乌黑,明显不是使剑的,应是常年与毒物打交道。”他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且你不认识我。”
宁昀点点头,卫敛瑜总共在名剑山庄露过两回脸,其中一半儿还是易容的,他们议事时又没有下人在侧,就连名剑山庄的下人也没几人知道他的。
“哈哈。”假严雪青一笑,“两位少侠都是机敏之人,在下阿大,奉我家小姐之名,留两位在此处小住几日,放心,事成之后自会放两人离开。”阿大自觉已制住两人,毫不避讳的说道。
“严庄主现在何处?”听着此人口气倒像是不愿伤及无辜的,宁昀也就不必太过费心满天星与单客两人了。
“此时该是个死人了。”阿大微笑道,“两位且放心便是,我们小姐心性仁慈,觉不伤两位性命。”
宁昀眼神微微一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那很抱歉,严庄主乃是我师叔子侄,我倒是不想他死,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就只能找你,找你家小姐偿命了。”
“哈哈哈哈。”阿大还是笑,十分轻松愉悦,“在下十分感念少侠的情谊,可惜。”他指了指那个铁笼子,又指了指屋顶,“这个房顶乃是精铁所制,我劝少侠不要想着从那里出去。”
“哦?”宁昀左手在右手手臂轻轻一抚,接下一根长长的白色缎带。卫敛瑜在他身侧,神色奇异的看着他用两根手指捏住缎带的一段,然后轻轻一抖。
好剑!缎带碎裂的那一瞬间,似乎是流进了一汪清泉。这柄剑是水一样的蓝,只有薄薄一线,微微晃动时候就好像是月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流动。宁昀抽出自己的那柄黑扇,将这柄剑的一端往扇柄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内一插,轻微的咔哒声后,剑柄就跟剑刃合在了一起。宁昀内力灌注剑刃,反手一挥。似乎今天使起来似乎特别顺手,整个蓝色的剑刃似乎是蒙上了一层莹白的光,一阵寒气逼人,被剑刃指向的地面,竟然沿着剑刃划过的痕迹凝结成了一道冰晶。
“你这是什么妖法!”阿大本来还能笑着看,直看到此处才目露骇然。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宁昀大叫。
宁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然后也被吓了一跳,他疑惑的摸摸下巴,暗道奇怪啊,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自己这是内力又精进了?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将剑一挥。灌注了内力的软剑锋利且坚硬,寒气四溢,瞬间如切豆腐一般几下就将精铁牢笼切了个七零八落。
阿大心里大呼见鬼了!却毫不迟疑的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另一个机关。
连续不断的咔咔声接连响起。这间正厅的四壁之上突然冒出了无数的黑洞,每一个黑洞里面都有一点寒星闪烁。同时房间大门轰然关闭,大门上也冒出了数不清的孔洞。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卫敛瑜一拉宁昀,指了指上方。两人背靠着背,同时跃起挥剑,一个重若千金,一个飘逸灵动,两柄剑默契的将两人的周身护得严严实实,在这数不清的箭雨中,冲到了屋顶。宁昀如法炮制,内力灌注剑身,切出来一个寒气四溢的大洞。两人赶紧跃出洞口,上了屋顶。
山下的房间内不断传出利刃撞击家具和墙壁的声音,院子里倒是静极。卫敛瑜看着被石灯照亮的地面,凝重道:“不能落到地面。”
“啊?”宁昀看了看还有一段距离的大门,犯了难。
忽然腰上多了一只手臂。宁昀一惊,好悬没一剑切下。卫敛瑜单手搂住宁昀的腰,低声道:“抓紧了。”接着便犹如一只大鸟,从屋顶上一纵而起。他脚下轻点,在空中自如的飞行,一会儿就掠出了大门,接着也不落地,一直带着宁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