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事业还是权势,我想要的,我都可以拿到。”张丹峰转过脸来对上他的视线,平静镇定的可怕,“唯独他,不是我想要就可以。”
刘然脸上流露出近似嘲讽的笑意,“他不是女人,我想你保护的太过了点。”
“那又怎样?”张丹峰年轻的眉眼带着近乎执拗的固执,“像你热爱你的事业,像临死的人渴望生命,他是我这一生最热爱最渴望也最想保护的。”
刘然听着,突然笑了,“难道你不是厌倦了婚姻,才喜欢他的吗?”
平静嘲讽的质问。
张丹峰沉默,千万句的解释和爱噎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是你一生最热爱最渴望也最想保护的。”刘然微笑着一字一句重复,口气却冷漠的机械无情,“这就是你所热爱所渴望所保护的吗?你的家庭,你的身世,你的感情,哪一样不是对他的伤害?”
“没有你他依然活的很好。”刘然抬手,轻轻拍掉他西装上的灰尘,笑的理智冷静,“我不希望张董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具有商业天赋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这么重要的项目。”
闻声,张丹峰笑了,眼睛布满红色的血丝,眼底乌青,风尘仆仆的姿态压不住冷锐的气势,这是他第一次露出锋利的面目,像带着獠牙的野兽撕烂温润的伪装,声音缓慢低沉,“刘然,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着身子逼近他,慢慢压低,整张硬朗暴躁的面孔有些骇人,“我向你妥协,是因为我不能伤害他,无论是以哪种方式。但如果因为你,他受了一丁点委屈,我绝对绝对会把你手中所拥有的一切,半点不剩的拿走。”
刘然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张丹峰,简直像疯了一样。
他一向温和而内敛,却因为自己对那个男人构成威胁而情绪崩溃。只是这时候,不知道是该高兴他对自己变得更真实,还是该难过他对霍建华已经爱到痴迷。
然而,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依然冷漠无情的嘲讽,“以你现在的能力,想拿走我的东西恐怕很难吧。”
“或许。”张丹峰平静看了他一眼,“可以试试看。”
“那么现在,上车吧。”刘然面色毫无波动,永远像个冷血动物一样的理智,“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不希望迟到。”
张丹峰没说话,率先走出机场,远远就看见助理冲自己招手。
等上了车,他又陆陆续续给霍建华打了近是几个电话,从关机到无法接通,张丹峰隐隐透着暴躁的脸上慢慢露出不安。
“小赵,文件。”刘然喊道。
助理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目光惴惴不安的在气氛诡异的两人之中转了转。
“这是你没处理完的文件,涉及到的问题已经做出来了,下车之前你需要看完。”刘然手指一撤,文件砸在他身上。
张丹峰皱着眉头打开文件,往后一翻,果然是标准的分析解注,端正冷韧的字迹带着刘然身上一股子冰冷不近人情的意味。
仔细的找到问题模糊不清的地方和关键之处,都被他找到了几乎完美的解决方案,似乎他总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任何棘手的问题,像个强悍到无所不能却又无情的机器。
张丹峰把资料大体的看完,困倦的倚靠在座上,车子堵在最繁华的地段,一夜没睡的他已经昏昏欲睡。
刘然转过脸来,看他有些糟糕的头发和暗淡青色的眼圈,忍不住嘴角一勾,冲前面的司机说道,“出了这条路,从经十路绕过去。”
“绕过去不是远了很多吗?”司机双眼盯着前方,不明所以的问。
“顺路去那边看一下地段。”刘然平静的说道,目光却淡淡落在张丹峰身上,低笑了一声,“我不相信你为了他会放弃这一切,至少我能为你做的,远比他能为你做的要多得多。”
刘然漫不经心的把目光投放出去,眼镜的光泽随着两边繁华的地段反射而明明闪闪。
车子兜了一圈,最后停在高高的大厦前,投标项目即将进行,每个人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刘然忽然把身子探过去,硬挺的后背挡住前边人的视线,嘴唇极轻极快的落在张丹峰嘴角,意外的停顿了一秒,然后迅速收回身子,“丹峰,该下车了。”
张丹峰疲惫的睁开眼,手里还握着资料,助理为他拉开车门,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平静下来车,因不适应突然的亮度而微微皱眉。
“哟,刘总。”
“赵总啊,好巧。”
刘然笑了笑,同他握手,热络又客气的寒暄。
“这位是张先生。”刘然笑容得体,恰到好处的口气,似不经意间补充了一句,“最近张董太忙了。”
都是商场滚打摸爬很多年的人,从他这一句话里就找出了张先生是代替张董来的弦外之音,随即从年龄上明白了两人的关系,笑容立刻就大了几分,也不敢提电视上见过他这种话,只是奉承的寒暄
即使完全不熟,张丹峰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礼貌又优雅的同他谈论最近的项目,分寸拿捏得极好,既带着世家大公子的矜贵还露出结交之意。
刘然眼底露出赞赏,两人并肩往大厦走去,风度气场都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张丹峰代表天成集团发言,站在发言台上,四五个话筒直直面对他,尽管有一小撮头发不听话的翘起来,可笔挺的西装,俊朗自信的笑容却出奇耀眼灼目,冷静温和的言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或许这就是天生的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