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觉得十分在理,立马令人前去山下讨要一张画像。
正静候回音时,李玉林从外头推门进来了,奇道:“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出了甚么事?”
我道:“你怎么过来了?”虽然李玉林与我关系匪浅,但我们到底是在议事堂内商讨教务,他并非正义教中人,贸然前来,怕是落人话柄。
他道:“我一个人闲在屋里无聊,就过来瞧瞧。”
我道:“朝廷诽谤我们绑架了太子,还限我们一个时辰内交回去,不然就要派兵攻打正义教。我们就问他们讨了一张画像,想瞧瞧这太子到底长得甚么模样。”
李玉林笑道:“瞧了又有甚么用,难道你们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出太子么?”
我道:“如今别无他法,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李玉林闻言,命人搬了一张椅子在我身边坐下了。我见他整天一个人呆在后院,怕是无聊了,就没让他下去。
这回朝廷的人倒是好说话,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他们送来了画,教众匆匆地送了上来。
一群人围在我身边,想要一睹这太子的庐山真面目,李玉林也兴致勃勃,围着我团团转。我将画放在桌上一点点的展开,眼前就要露出太子真颜,正是激动人心的时候,李玉林一个不淡定,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一杯茶水兜头浇在了画上,好死不死浇在了太子脸上。
“啊!对不住!”李玉林立马丢了杯子用袖口去擦。
“你怎么搞的!”我心一急,连忙凑上去一起擦,待到画上的茶水干了,太子的脸不见了。
我:“……〒_〒”
李玉林一脸无辜:“你……也有份。”
我死命瞪着眼前的这张画,恨不得上头开朵花出来。这朝廷请的画师是怎么回事!本座要太子的画像你们就不会画张脸出来嘛!你们画悬赏告示,捉拿通缉犯时不是画得挺行么!怎么到了太子这,又画花儿又画流水的,太子的脸就这么茶壶大小,你们存心跟本座过不去是罢!
季清之道:“这下可糟了!倘若让他们再送上一张,他们必定以为我们存心戏弄!”
林郁文道:“朝廷派来攻打正义教的人是谁?”
季清之道:“是从边关回来的振威将军王猛。”
林郁文道:“皇家的事向来由羽林军负责,太子不见了,皇上不派遣羽林军,直接叫王猛带兵过来,恐怕他们确定太子就身在正义教。既然画像坏了,那我们就召集所有的在教弟子在白莲峰顶聚集,请振威将军一一辨认。”
李玉林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他们是傻子?正义教是我们的地盘,王猛贸然上正义教,万一我们来一招擒贼先擒王,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王猛若真要攻打正义教,就凭正义教中区区五千人,根本不足以抵挡。既然如此,让他们带兵上山又如何?”
李玉林道:“那正义教岂非大失颜面?”
林郁文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性命都快没了,还管他甚么颜面?”
李玉林正欲再争,林郁文就望向了我,道:“教主以为如何?”
我沉吟一会,道:“就照林堂主所言,请王猛将军上山,召集在教所有弟子,前去白莲峰顶报道!”
半个时辰后,正义教内所有弟子都在白莲峰顶汇聚,王猛带兵上山。
这王猛约莫四十,目光如炬,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健硕,一看就是戎马生涯之人。
我上前道:“本座教教主萧定,见过王将军。”
王猛一见我,脸上全没好脸色:“你也不必装模作样,识相的就交出太子,否则别怪本将血洗正义教。”
倘若我此刻有神功在手,一定一巴掌往这王猛脑袋上盖,让你用这种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语气跟本座说话!
奈何苍天不佑,本座如今连张椅子都拍不碎,不得不低头道:“皇上圣恩泽世,正义教岂敢有丝毫冒犯太子。王将军给的那张画像想必是匆忙画制,样貌不及太子万一,正义教中无人识得。故请王将军上山亲自辨认,如今正义教在教弟子皆在峰顶,王将军请一一过目。”说罢,命人搬了一张椅子请王猛坐下,正义教中弟子二十人一组,一一从他面前走过。
王猛不知我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又认为太子在我们手中,不敢贸然行事,只得坐在椅子上一一辨认。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眼见大半弟子已经过去,王猛一点喊停的意思也没有,我心急如焚,险些往自己脸上贴一张面皮,告诉他本座就是太子!可惜直到正义教所有弟子从王猛面前走过,也未见着太子的半个影子。
王猛愤怒极了,起身一巴掌就拍在椅子上,整个椅子“哐当”一声就塌了,他怒气冲冲地朝我吼道:“我看萧教主请本将上来,是存心戏弄本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道:“岂敢,岂敢!”扭头问季清之:“在教的所有弟子都看过了?”
季清之满脸冷汗,道:“是!”
这下该如何收场?我咬咬牙,心一狠,准备破釜沉舟,跟他干上一架。五万精兵对五千教众又如何,男子汉死得堂堂正正,五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本座正准备冲上梁山当好汉,谁知林郁文忽然开口道:“教主,教中还有一人王将军尚未辨认。”
我燃起一丝希望,道:“谁?”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李公子。”
我道:“他?怎么可能。”整个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