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瓜子各就各位。

肖三的贴身侍卫小丁赶紧跑到他面前献殷勤。

“教主,我不知道是您,要知道是您,借我仨胆子,我也不敢绑您啊。”

小丁笑得一脸谄媚,一句也没问为什么他们三爷没跟教主一起出来。

“哼,你不用急着撇清关系,我还不知道你们!就算你知道,你们三爷让你绑你也不敢不绑。”

连教主冷哼了一声,戳穿了小丁的借口。

“教主您英明,能体会我们做人手下的苦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您尽管吩咐。”

死猪不怕开水烫,小丁赶紧满脸堆笑地讨好连教主,完全不关心他们三爷的死活。

“我手下的人呢?都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

连教主想到要用人,还是自己的人用着顺手。

“那不就是做个样子走走过场嘛,都给您送回总坛去了,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

小丁一句话就把三爷给卖了,还不忘摇摇尾巴对教主表一下忠心。

“你们三爷在车上睡着了,我想找人把他送回总坛去,可是怕你手下的人办事不牢靠,万一等我回去他又不见了,我总不能再派人绑架一次肖大小姐吧。”

连教主看着小丁笑得特别和蔼可亲。

“这事容易,我这就派人通知小柯来接三爷,保证把三爷接回总坛,三爷在我在,我没了三爷也绝对跑不了。”

小丁立刻明白了连教主的意思,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对策。

“好,就这么办,你吩咐下面人去通知小柯。你本人就不用跑这一趟了,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连教主对小丁很满意。

三爷的贴身侍卫果然不是吃素的,小丁转身三两下就安排妥当,不光派人去通知小柯,还派人看好了仓库门生怕他们三爷跑了,果然是三爷养出来的好侍卫。

“带路吧。”

小丁安排好一切又跑回教主身边听候吩咐,教主挥挥手让他带路。

“教主,去哪儿啊?”

小丁一脸茫然。

“找传经人啊?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吧?”

连教主觉得这个小丁干活还行,脑子还是不够灵活,果然是肖三带出来的人。

“知道,当然知道,不过钥匙在三爷那儿,那门跟锁可都是特制的,普通弄不开。”

小丁连忙点头哈腰地跟连教主解释。

“你是说这串钥匙吗?”

连教主从口袋中拎出来一串钥匙递到小丁眼前。

“对,瞧我这笨的,三爷的东西就是您的东西,您跟我来,我这就给您开门。”

小丁赶紧带路,领着连教主朝仓库后面走去。

肖三果然忌惮传经人,虽然把他从小西关弄出来,但这里的待遇也跟小西关差不多。

传经人被关在仓库后面的密室里,没有派人看守,可密室铜墙铁壁,没有钥匙传经人是插翅也难飞。

“也不知道今年的雨水多不多,雨水过后,桂花就该开了吧。桂花,我都快把你的味道忘了。粥香饧白杏花天,省对流莺坐绮筵。今日寄来春已老,凤楼迢递忆秋千。”

传经人眼睛被蒙着,耳力就格外好,加上这密室空旷无人,来人的脚步声就格外的明显。

他听到有两个人朝密室走来,但里面没有肖三的脚步声,他知道事情有变,所以开始自言自语嘟嘟囔囔。

“教主,前面就是关传经人的密室,听说传经人会催眠,三爷不准我们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是三爷一手包办。”

听到了传经人开始讲话,还离着密室门八丈远,小丁就赶紧低声给连教主介绍情况。

“明白了,你就在这里守着,我自己进去吧。”

连教主明白小丁的意思,知道普通人都害怕传经人的能力,正好他也不想让小丁跟进去。

“铁桶潮涨水漫,金钩蜈蚣挂尾,娇人眠眠不觉,祸福事在人为。人们害怕看到我的眼睛,因为他们觉得我可以通过眼睛看到他们的心,看到他们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都是虚伪的,他们的内心也是不干净的,害怕被我看清,又不想蒙住自己的眼睛,所以就把我的眼睛遮住了。眼睛可以看到光明,可以看到美物,可惜光明只是假象,你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世界本身就是黑的,你什么都看不见。光明不是灯火,是人们表达出的善意与美好,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有黑暗才是真相。也只有在黑暗中,人才会表现出本该有的样子。世间本是一片深渊,萤火之光,何以照亮。”

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传经人自言自语得更起劲了。

“催眠就像变戏法,能让不听话的孩子变得特别特别听话,你当年告诉我的这句话我一直记到今天。”

连教主亲自取下了传经人的眼罩,他不怕传经人的眼睛。

只有心底透亮的人才不会被传经人的眼神催眠,而从某种程度上讲,连教主也是心底透亮的人,毕竟彻头彻尾毫不掩饰透着邪恶的光亮也是一种透亮。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没有小的牺牲,怎么能换来大的解脱。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你好啊,小鬼。”

传经人丝毫也没有被禁锢的困窘感,反而如同他乡遇故知一般跟连教主打招呼。

“地方不错嘛。”

连教主扫了扫周围的环境,肖三虽然不敢放松对传经人的禁锢,但地方还是很干净敞亮的。

“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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