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执行的多是民居清缴等算不上太危险的任务,躲藏在民居里的暴恐分子大多只算组织里的外围线人,没有枪支炸药等武器,顶多藏有自制的燃烧弹和砍刀,对训练有素的军人构不成威胁。
尹天与宁城执行了几次类似任务,虽没有拉动演练时的惊心动魄,却实实在在地积累起实战经验。
有了夜间的行动做底,白天的巡逻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半个多月下来,尹天不再像最开始时那样看谁谁是恐怖分子,精神放松下来,观察力就变得更加敏锐,脑子也冷静不少。
对一名狙击手来说,敏锐与冷静缺一不可。
宁城偶尔会手贱搓他的脸,乐呵呵地说:“咱家崽出息了,爸爸甚是欣慰。”
他也抬手搓宁城的脸,却总是被无情地拍掉。
一次宁美人轻蔑地说:“城爷的脸岂是你等凡夫俗子能搓?”
他不满地“呵”了一声,起身欲走,嘀咕道:“不搓就不搓,你脸有毒,搓了老子还得洗手!”
宁城却一把捉住他手腕,将笑不笑地看着他。
他怒,“干嘛?”
宁城说:“虽然不能搓,但特许你这凡夫俗子亲一口。”
就是这么不要脸!
按理说,根红苗正的红三代应该一挥衣袖,毅然拒绝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诱惑,尹天却轻而易举被炮弹轰糊了脑子,毫不犹豫地躬下身子,勾起富二代的下巴,没脸没皮地吻了上去。
吻完还得被富二代嫌弃。
“尹天你是狗变的吗?让你亲脸,你往我嘴上凑?”
尹天哼着开心消消乐的bgm,得意洋洋的一拍屁股走人。
对对对,颜狗不是狗变的难道还是猪变的?
12月下旬,猎鹰选训队员即将结束在新疆的特训,返回四川山沟,喀巴尔反恐大营也笼罩着一层离愁别绪。
不过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即将脱下军装的反恐老兵。
老兵退伍,在任何一支部队都是一场满含眼泪、不舍与祝福的大事。
而在南疆反恐前线,这种离开就更显特殊。
人生百年,多数人有至亲,有挚友,困难中相互扶持,劳苦中相濡以沫。
而极少数人,还有在枪林弹雨中生死与共的兄弟。
有缘相聚,便将生命交与对方。一朝别过,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重逢。
峥嵘往昔,转眼已是天各一方。
艾尔提还是经常往尹天的宿舍跑,搜刮队员们的零食,和宁城周小吉合唱红歌。一次聊到退伍的话题时,尹天说:“等你以后转业了,就来内地玩吧,吃喝住行宁总裁全包。”
宁城颇为配合地点头,还说:“咱们去会所唱红歌。”
郭战无语地想,在会所唱红歌的你们恐怕是全中国独一份儿。
艾尔提却不干,别扭地说:“我不敢去内地。”
尹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来只有汉族不敢去南疆,哪里听说过维族害怕来内地。
遂问:“在这儿打打杀杀你都不怕,还害怕来内地玩儿?而且上次你不是说去过内地一些城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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