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看待,如今好好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这样嘶声力竭地惨叫,叫他如何不心痛。

两人忙了俩个时辰,总算将沈云的两条断腿接上包好,萧笙有些头晕目眩,看了看沈云,他身下三层厚的被褥已被冷汗湿透,长长的头发紧贴在脸颊把小脸衬得更小,脸色灰白灰白的,十分骇人,萧笙搭了搭脉,向林若风道:

“先到这吧,上身过会儿处理,连着来他会受不了的。”

林若风沉默地点了点头,右手仍是紧紧地抓着沈云向他渡去内力。

萧笙心中微微一叹,两个多时辰了,这样渡真气,就算是闻名江湖的绝剑林郎也不一定撑得住。

初时听闻林若风对沈云的态度确实怒到几乎想杀人的地步,可撇除自己右护法的身份,只以十几年同行伙伴的身份回想身边这人的处境往事,想要责怪却又无法言说。

看着林若风有些苍白的脸,萧笙对他的责怪之意也淡了下来,云儿和他这场关系,真要说怪谁……也只能怪命吧。

“你…你休息会吧,云儿体内有汐花心经护着心脉,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可他会痛。”林若风淡淡地说,他没有看着萧笙,眼睛只是盯着昏睡中的沈云,像是说给萧笙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笙,你说多奇怪?他刚跟着我那会儿,很怕生,很怕黑,也很粘人……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拉着我,颤巍巍地叫我师父……我却把他一个人扔在山洞里……我走开的时候,他哭跪着求我……求我带他一起走,求我陪陪他,可我……什么都没有回应他……”

“他五岁那年,教里事情多,我看着他就心烦,爹娘和晨儿忌日的时候,我把他扔在了山顶上……那时隆冬啊……我一扔就是十天,再想起他的时候,他正用双手刨着雪吃……刨着刨着,我看见他的手指出了血……血腥气迎来了野狼,我就看着他被野狼追,看着他滚落山坡,看他晕过去……可后来他醒来看到我的时候还是开心的不得了……笙……你说,他明知是我把他扔上去的,为什么看到我还那么开心?”

“那年我和嵩山派的老道比武伤了,动不了。他从霞园里摘了果子给我,我那时不知怎么了,竟觉得他在炫耀自己少主的身份,炫耀只有他能进霞园,当时就罚他在碎石上跪了一夜……呵,真可笑,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份,有什么可炫耀?……后来第二天,他居然又把果子摘来了,还巴巴地看着我,傻乎乎地说‘阿云洗过了,洗的很干净的,师父尝一口吧’……呵呵,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罚……笙,你知道吗,他来的时候还拄着竹棍呢,你说,他站都站不稳去给我摘什么果子?”

……

“我教他骑马,呵呵,其实哪里是在教?不过把他扔上马背,他一掉下来就是十藤,一连三天我都没让他下马,学会的时候,马鞍上,他的裤子上全是血。可即使这样,他居然还跟我道谢,他谢我什么?”

……

“我怕人看见他,把他关在石室里逼他练功,一次时间久了,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都六天过去了,我进去的时候,他正把一块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的糖糕往嘴里塞……他看到我吓得不行,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说他不是故意偷懒的,说他以后不敢偷吃了……你说,饿了吃东西是偷懒吗?那他在胡说什么?不知怎么的那时看到他就火大,我拿起剑鞘打他,一直打到他晕过去。”

“这以后,他再没碰过石室里的任何东西,一次我让下人把吃的放那,他居然饿到痉挛也没敢碰一下。”

……

……

林若风细细地复述着和沈云相处的点点滴滴,事事带血,件件惊心,他一边笑骂着沈云傻,一边不自觉地湿了眼眶。

“我这么对他,他为什么还想着要救我?”

从不知道沈云在这里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萧笙回想当时沈云在这儿得体却谦卑的样子,那时还道他是谦逊,现在想来这孩子可能根本就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下人吧,心里泛起疼痛,萧笙很想提声狠狠地责骂林若风,可一见到林若风的神情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林若风还是一句一个为什么,却完全没指望能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不停说着。

“他若醒来,他若醒来……会怎样?被我伤成了这样……呵呵,我都忘了,其实他才是主子,一个被奴才打到断腿的主子。”

他一边说一边不断地向沈云输送真气,混不管自己的脸色一分分地暗淡下去。

渐渐地,林若风的眉心涌起一团黑印,萧笙见了心中一惊,知他已经动用了过多内息,立马起身一掌分开他和沈云。

“若风!够了!”

由于突然,林若风收力不及,一时气息不稳,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像是这才从迷梦中惊醒一般,怔怔地看了萧笙一会儿方才回神。

“够了…若风,”萧笙调动内力帮林若风将四散的内力归位,然后缓了声音道,“够了,若风,虽说刚才我真是想杀了你,可……算了…你也有你的难处。”萧笙微叹了口气,不想接下去刺激他。

室内一阵沉默,转而萧笙想起一事,他抬头看了看脸色惨淡的林若风,思度了下,还是开口道“如今你蚀骨已解,汐花教内再无人能约束你,你…还愿留在这吗?”

林若风仍然沉默着。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萧笙眼中的期冀也一点点消退,然后,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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