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睡三个大男人已经很勉强了,再多个孩子,谁也不能保证半夜时候会不会把人踹出帐篷。

最后没办法,黑瞎子在帐篷中“客厅”的地方打了个地铺,把男孩摁过去。“你晚上就睡这儿,,不要乱跑,有事去左边的隔间喊我,千万不要离开这座帐篷,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桌子上有矿泉水和面包,想吃自己拿,盖好毯子,不许说话,现在睡觉。”

男孩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帐篷里的灯就熄灭了。营地中央微弱的篝火远远摇晃着,倒映出外头守夜人佝偻的背影。男孩缩在毯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明明这里比树林要干净软和,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左边的隔间很快响起男人们有规律的鼾声,男孩在地铺里翻来覆去,一会儿想到山头上明亮的月光,一会儿想到林子里呜呜的风声,一会儿又想起今天在悬崖上见到的争执的两人……最后光影明灭,定格在那个男人靠近的脸上,着了魔似的一遍遍回放。

男孩无声的坐起身,发了会儿呆,从毯子里爬了出来。长时间在山林里行走,叫他在黑暗里也能看清许多东西,男孩小心翼翼的爬到右边的隔间,拉开虚掩的门帘,看到里面解雨臣熟睡的背影。

男孩就这样看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钻进去,找到隔间的一角,老老实实趴下来。同一时间,隔着浅浅的一层帐篷布,一柄锋利的匕首隐秘的顶在男孩后脑一厘米处,这个帐篷中,并非只有他一人能在黑暗里来去自如,还有另一个人,在黑暗中甚至看得清尘埃的飞舞。

黑瞎子就这样屏息着,匕首隔着帐篷布探出致命的杀意,只要这男孩再有一个动作,他手中的匕首就会无声无息的把这小子的脑勺贯穿。可是男孩却好像找到了地方似的,没有再进一步靠近床铺,而是小兽一样趴在解雨臣的脚边,眨眨眼,安静的看着。

这样的僵持持续了约有十分钟,谁也没有放松警惕,就在黑瞎子皱起眉打算现身的时候,男孩的呼吸却渐渐低了下去,竟是趴在那里美美的睡着了。黑瞎子讪讪的收起刀,却不敢就此掉以轻心,考虑是否把这小子重新丢出去。但是今天看解雨臣的态度对这个小家伙的来历好像并不上心,自己这样贸然动手,难保不会惹他生气。

黑瞎子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思考,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脖子上被套上了牵制的项圈,他察觉到了,却听之任之,任由这无形的枷锁把自己一点点捆束。

到底,他现在是花儿爷的人。

黑夜眨眼即逝。

解雨臣醒的很早,这缘于他儿时早起练戏的习惯,何况这种深山老林里,浅眠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本能。解雨臣眨了眨眼,恍惚以为是幻觉,在自己隔间的一角,昨天捡回来的男孩正像小兽一样缩着睡得的正香。解雨臣扭过头,就见隔间的帘子被拉开了一半,门口处黑瞎子正抱臂倚坐着呼呼打盹儿。

解雨臣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在黑瞎子惊醒的一瞬间,伸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你们昨晚搞什么了。”

解雨臣的手指骨节分明,细长好看,捏在肩膀上说不出的惬意。黑瞎子故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蹭了蹭,“我们在抢谁能跟花儿爷挤一间,如你所见,最后是那小子胜出了。”

解雨臣皱皱眉,这家伙满嘴胡话,不过看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应该到底也没出什么大乱子。队伍很快就整装出发,解雨臣看了眼迷迷瞪瞪喝水的男孩,对阿大招招手。

“等下下地,把这孩子一起带走。”

阿大愣了愣,不说这小孩子是个外人,那斗里是什么地方,连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刀子都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他们跟这个小娃娃非亲非故,危急关头谁也没有义务保障他的安全。说是带下斗,当家的分明是想借此灭口。解雨臣一眼就看穿了阿大的情绪,道:“等下我们四个人都会下去,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被其他人发现一样是死,不如赌一把,也许这孩子就有福气呢。”

阿大勉强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凑到解雨臣耳边道:“爷,我刚才出去,发现今天早上陈家那边的人数不对。”

“你确定?”

阿大点点头,声音压得很低:“没错,昨晚支帐篷的时候我数过,他们家这回来了八个人,可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瞧只剩下五个了,而且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好,绝对是出了事。”

“咳咳——”解雨臣还没说话,黑瞎子就从后面大刺刺的挤了进来,“很无意”的把两人拉扯开。“当家的,外面在喊我们,该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提出黑瞎子在德国留学,没理由没坐过飞机,是我忽略了,改之改之orz

第一次写盗墓同人,难免有纰漏,还请多多包涵

☆、浮尸

这次下地的满共有三十五人,共六家势力,因此行动起来声势浩大,待遇上更是奢侈。等到黑瞎子他们到时,一个有成人宽、十多米深的盗洞已经打好了,所有人依次下去,没走十分钟,就到了之前孙当家所说的正门——一条平整宽阔的墓道。

墓道干燥结实,很像城市里窨井盖下的下水道,仿佛专门为进入者准备,反而给人一种“请君入瓮”的错觉。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先原地调整,把复印好的地形图放在自己身上最显眼的位置,才开始一个挨一个进入。

有关这个西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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