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平大人已经了解状况,但如果没有得到教授舞蹈的真仓师父原谅,就不能回去练习。

真仓很快允诺两件事。

「是这样啊,您已经改变心意了啊!这真是件好事呢。」

充满皱纹的老脸满面光辉,看到如此欢迎自己回来练习的老乐人,国经拜託:「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拜託您。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够成为绝不逊色於业平大人的舞者,能够好好跳出这次的双人舞,我认为有必要日以继夜地精进自己的舞技,还请您多加关照指导。」

「小的了解了。」

「那麼是不是现在就赶紧展开练习呢?」

「小的遵命。」

接受请求后的真仓,毫不留情地厉声指导国经,让国经那一整天从辰时三刻(大约早上八点左右)到未刻(下午二点左右),完全没有休息专心地在舞蹈训练上。

浑身酸痛到骨头都快散掉回到家中,让侍女按摩脚和腰间以备明日工作。

隔天仍旧需要工作,强忍著体内关节和筋肉痛楚,在规定的时间準时上朝,执行勤务后,结束工作就前往雅乐寮接受指导。

听说诸兄大人和千寿丸已经从难波津回来,还是隔天才传到内舍人所的流言。

原本打算要写封祝贺的信过去,想想最后自己也没有贡献出什麼,还是决定放弃,况且,若要以站在同一阵线的伙伴名义写信过去,似乎也不适当。

如果诸兄大人主动有所表示,他还能以回礼的方式说些庆贺语,可是诸兄大人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国经也帮忙找人,因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讯息过来。

那天国经也去雅乐寮练习舞蹈,本该与那两人一同回来的业平大人却没出现,国经只好独自一人默默地接受真仓的指导。

父亲在国经从南都回来的隔天晚上,就把国经找了过去,要求他把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说明白,国经把一切讲清楚后,父亲似乎安心不少,并没有特别责备他。

在内裡看见千寿丸,是听闻他们回来后的隔天——千寿丸依旧在诸兄大人身边服侍著。

千寿丸看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旧很有精神,诸兄大人虽然与海盗对抗而导致骨折,但气色看来也不错,国经也放下心来对诸兄大人点头作揖,但诸兄大人的态度只是做做样子回礼,千寿丸则是装作没有注意到国经的问候。

国经的内心忍不住嘆息(我也愿意为你骨折啊)。

数度尝到这种后悔的滋味,可是国经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回头练习已经第四天。国经忍耐著身体的疼痛回到家中,进到房裡就整个人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侍女津奈女表示:「要不要帮您按摩一下身子?」

「妳按摩起来没有效啦。」国经拒绝了她。「叫宗义来。」

「……好的。」

津奈女看来虽然不太服气,可是国经并没有精神理会她。

然而鬼瓦宗义的治疗有了效果。隔天开始,ròu_tǐ上的疼痛便慢慢消除,同时手脚动作也变得轻盈起来,师父还称讚国经「动作熟练许多」。

……其实,经歷过不习惯运动导致的肌肉酸痛后,身体会逐渐适应舞蹈动作,要解决肌肉和身体疼痛的最佳良药,就是习惯运动和时间,但国经却认定这是鬼瓦宗义的治疗有效果,逐渐开始重用宗义。

宗义对於自己能够得到主子的信赖不可能不开心,越来越愿意奉献自己全心为主子牺牲,慢慢地成为对国经来说不可或缺的僕从。

但是小椋却不时製造祸端。

津奈女抱怨「少爷捡回了一条野狗」,说那小子即使有饭吃却会跑去厨房偷食物,而且还与其他家僕赌钱把钱骗走。

即使原本是稚儿,但并不像千寿丸那样,曾经受过在宫中也通用的礼节训练,就算会算数,可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只能先派给他出劳力的工作,偏偏他又常常开小差溜走不做事,非常不受眾人好评。

国经受不了就责备他「把你捡回来,不是要你来丢我脸的」,小椋就突然消失三天不见踪影。不,应该说站在国经的立场,正好觉得他的离开解决了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回来……让国经吃了一惊。

可是,他跪下来恳求「小的不会再做坏事,请大人您原谅小的」,只好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不好好矫正他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使唤。」

津奈女的话没错,可是究竟要找谁来矫正他呢?其他家僕打从开始就很讨厌小椋,下人们又没有办法教他读书或是礼仪。宗义虽然认得字,可是本身又很粗鲁。

「津奈女,就交给妳吧。」国经下了这决定。

「您要交给我吗?」

「如果他不听妳的话,妳就用鞭子教训他要他听话。」

「唉呀,他又不是狗。」

「也差不了多少啦。」

从那天开始,小椋就在津奈女的监督下,从站立姿势到肢体小动作都受到严格的训练,过了五天十天后,连眼神都有了变化。

以往眼睛会骨碌碌地四处乱瞟人的壤习惯稳重了不少,总是像只惊弓之鸟般弯腰驼背的模样也有所改进,一举一动看来像是受过教育,而且也不会再偷跑进厨房偷东西吃。

一个月后,小椋彷彿脱胎换骨似的,很有家僕的模样,国经便安排宗义为第一贴身僕从,小椋则是第二顺位。为了把他带在身边不至於捐自己颜面,还特别準备新的乌帽和衣服给他穿上身,即使他身材瘦小,倒也有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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