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亚兹......阿尔艾尔他到底......quot;
里维斯低下头，又慢慢抬起，正色道：quot;他曾是个军人，因为我抛弃了所有研究和整个军部，所以他成年后，就一直代替我为军部工作。本来杰拉尔德答应我照顾他，那孩子在生活上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后来发生了些变数......quot;
quot;......成年？quot;罗伊慌忙打岔，quot;亚兹不是今年才在安德烈的别墅里成年吗？quot;
quot;从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quot;里维斯点头，quot;按照普通变色龙的成长周期，20岁就正式成年，阿尔艾尔也是如此。不过发生了一点小意外。quot;
quot;意外？quot;
quot;阿尔艾尔今年是26岁。6年前，也就是我离开你家那年，他进入成年阶段。不过就我所知，后来他和杰拉尔德因为工作上的事有些不愉快。杰拉尔德那个人--就像我之前说的--公私分明得过分，就算对方是阿尔艾尔，只要妨碍了他的计划他照样能做到铁面无私。quot;里维斯指指地窖的方向，quot;那时候杰拉尔德在军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敢于反抗他的人，除了阿尔艾尔之外连一只手都数不满。他把阿尔艾尔扔到奴隶堆里，想要通过羞辱他来达到惩罚的目的，可惜适得其反。quot;
罗伊顺着里维斯的动作望向只有一个黑色洞口的地窖，一个激灵道：quot;亚兹他......建立了;
里维斯点点头，继续道：quot;阿尔艾尔不是那种甘愿坐以待毙的人。他对杰拉尔德绝望，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后来，也就是一年前，idee被镇压，阿尔艾尔被抓起来，接受了洗脑。大概是当时的刺激太大，本来已经成年的阿尔艾尔突然倒退回幼年期，就算是那个万年扑克脸杰拉尔德，看到那种场面一定也很震惊吧。quot;
quot;可他还是把亚兹扔回了奴隶堆里。quot;想到杰拉尔德对自己最亲密的人所做的事，罗伊不由愤慨万分，quot;明明已经把亚兹变成那个样子了，他怎么还狠得下心那么做......quot;
quot;爱有很多种，罗伊。有些你或许还不能理解，不过那些人不懂得其他表达自己的爱的方法。quot;
quot;可就算是那个品行超级恶劣的安德烈对亚兹的态度也好到让人......quot;罗伊收了声，似乎想起一些不该记起的事。
quot;安德烈？啊，侯内塞恩家的小公爵安德烈吗？quot;里维斯意味深长地一笑，quot;或许，那个黑发的年轻人爱的不是阿尔艾尔，而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吧？quot;
quot;消毒水......？quot;
quot;罗伊，其实那个安德烈，......quot;
quot;如果说是因为晚上所以松懈了戒备，那未免也太可笑了。quot;在塔里走了好半天也没遇到半个警卫，原本做好充分心理准备与他们周旋一番的安德烈不免疑窦丛生。
quot;难道他们根本就不介意让外人看到塔里的东西？quot;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quot;按照老威利的说法，塔应该就是军部的实验基地，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实验被我们看个遍也无所谓吗？quot;
quot;也许......quot;安德烈在一扇挂着quot;实验室quot;门牌的大门前停下脚步，沉默许久，他转身对凯耸耸肩，无奈地歪了歪脑袋，quot;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法，实在和传言大相径庭啊。quot;
凯搔搔头上金色的短发，无可奈何地补充：quot;也许是陷阱，小心点比较好。quot;
虽然嘴上玩笑话说个不停，安德烈还是谨慎地接受了好友的建议。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推开另半边的大门，许久没有等到可能的突然袭击，安德烈终于有些不耐烦，紧绷了好一阵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一时懒得顾及太多，大大咧咧地迈步进了实验室。凯没拉住他，慌忙追了上去，却被里面的陈列品和刺激的味道惊得后退了半步。
房间的两边是几乎与墙等高的大型福尔马林缸，缸里躺满了形形色色的奇怪生物--确切地说，更像是生物实验失败的人类。下身是半条尾巴和一条腿的女人，浑身的皮肤都烂得像破旧的抹布、两眼不时闪闪发光、牙齿细小却尖利的男人，眼珠浑浊、周身盖满鳞片、脖子上长着古怪的鳃的孩子......虽然模样个个奇形怪状，但只要细细看去就不难发现，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息尚存，痛苦地在飘散着怪味的福尔马林缸里挣扎。而他们的痛苦，正透过荡漾的水面，穿过厚厚的人工玻璃，一点点侵入每个进入房间的人。
quot;太疯狂了......这些人应该都是无辜的贫民和反抗军的残余，杰拉尔德·洛克菲竟然把他们当作实验品......quot;凯掩着鼻子，无力地发出抗议。
quot;凯......quot;走在前面的安德烈的步履突然沉重，唤着好友名字的声音奇怪地走着调，在冰冷宽阔的实验室来回摇荡。
长型福尔马林缸的尽头，大型电脑累累地堆在房间的一角，手腕粗的电线从电脑后面探出来，如冬眠中的蛇紧紧交结在一起，最后都连接在几个大小不一的透明圆柱体缸桶上。几个较大的桶内，长相完全一样的黑发男人静静沉睡其中。而较小的几个缸里则零碎地泡着残缺不全的手臂、双腿、时不时跳动的心脏和人体器官......
quot;那里面那个......是我？quot;
安德烈战战地走到缸前，扶着光滑的缸身凑近细看。一样的黑发，熟悉的面孔，不管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