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云长风身体一僵。

脊背上尾骨的最后一节,传来灼热的温度,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那里,微微的刺痛感。

“醒了就松开手。”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又像善意的提醒。

晨.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擦枪走火不在云长风的行动范围之内。

“我对你有心跳的感觉,我们应该认识,在我失去记忆的那半年里。”江允随轻轻往下蹭了一下云长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轻笑着开口:“而且,我想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云长风手肘往后一顶,江允随没有躲开,发出一声闷哼,听起来有点像暧昧的呻.吟,云长风突然一使力,翻身双手压在江允随的两边。

江允随看着他的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借力向上,唇贴在一起,然后分开,他笑眯眯地开口:“要骑乘吗,果然好贴心呐。”

一丝风从窗隙吹来,凉意刺骨,江允随突然抬起左手,手指抚摸上云长风的锁骨:“你似乎知道我左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让我猜猜,难道是因为你?”江允随突然手指用力,肌肤处渗出一滴血珠,他的目光如一簇撕破了黑暗夜幕的火光。

云长风不得不感叹他的敏锐。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白四公子再一次冒冒失失地闯入云长风的房间,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慌张得后退一步,双手快速捂住双眼,满脸通红,连连保证。

“……”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长风起身,整理好松松垮垮的里衣,从旁边拿起衣服穿上,江允随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坐起来,扫了白洛溪一眼,懒懒地开口:“白四你自己闯进来,是来负责泄.火的吗?”

白四公子打了个寒颤,嘤嘤嘤,江允随你好的狠,连你好友你都不放过!

新绿初洗,天上落下的细雨流过长长的屋檐,滑下,汇聚到地上的坑洼里,成为水。

此时此刻,天和地,连接在一起,一片湿润雾气,仿佛人都显得卑微脆弱。

第48章 江湖卷

——路从这里消失,也从这里开始。

空气中都是湿润的水汽,远处突兀的红墙琉璃瓦被这雨色晕染,柔和了过分的颜色,古意悠然。

云长风站在屋檐下,手掌伸出,接住干净的雨水,如织雨帘中,抬眼低头间,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孤寂。

雨水湿了袖口,掌心之中,有白色融化。

原来雨中夹着细细的雪。

南方是不下雪的,这只是霜罢了。

突然身上一重,白色披风被搭在他身上,温暖不少,江允随上前自然地站在他身边不自觉地提醒道:“天冷,容易受凉。”

云长风点点头,收回手,雨水从指缝滑落,滴在地面,他微微笑了一下,眸子空旷宁静,仿佛看到了茫茫苍雪。

远方,关外,大雪。

“听说关外的雪很美。”

听到他的话,江允随侧脸看他,笑道:“如果有空,我带你去看关外的雪。”

“嗯。”云长风打起伞,开口:“我想总会有机会的。”

云长风执伞的手很好看,泛着莹玉般的润泽,半握着玉白色的伞骨,骨形完美贴合,有一种与碎玉无二脆弱决绝的美感。

江允随注意到他抬手时衣袖下滑,露出手腕间洁白的砗磲佛珠,很有味道。

云长风走了两步,然后顿住,雨滴打在白色的伞顶上然后又溅起,他半侧过身,侧脸隐在雨幕中,遥远模糊。

“要不要陪我出去走一走?”

“乐意至极。”江允随一笑,迅速地钻进伞下,其实不用云长风说,他也会很厚脸皮地进去的。

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给他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云长风定定地看着他,直把江允随都看出了一丝不好意思来,这就是瞳色深的好处,无论如何,安静地看着别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专注永恒到仿佛你是他唯一的错觉。

云长风的眸色是纯黑色,真真正正地宛如墨石深如子夜,是来自灵魂的颜色。

江允随偏头移开目光,耳朵静悄悄地红了。

江允随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不争气。

云长风也没多说,或者是不想说,两人并排走在有些空旷的街道上。

一路偏南,江允随皱眉,他本先以为云长风是没有目的地走,可现在才发现是有意无意地在往南边走,出声询问:“去哪?”

伞不大,两人也没有刻意地挤在一起,都湿了半边身子,绕过一片芦苇丛,路越走越偏僻,路边是片片焉了的草,衣角都沾上了些草屑和水渍。

视线里出现一间破败的茅屋,在风雨中摇曳,让人怀疑是不是风一吹下一刻就会塌掉。

“找人。”云长风看着茅屋,“不过很有可能已经走了。”

“嗯?”江允随疑问了一声,跟随着云长风走到茅屋前,见他没有动作,非常自觉加心甘情愿地抬手替云长风推开门,茅屋很小,推开门一眼就能看到整个格局。

眉心一皱。

屋外风雨声喧闹。

片刻安静。

并不大的屋内,芦苇所做的床上躺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肤色呈现出被冻的青紫之色,他穿着还算干净的棉衣,棉花外翻,四肢短小,面黄肌瘦,眼睛紧闭,已经没有了生息。

很明显,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供给,加上天气恶劣,活活冷死或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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