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开、人更多些再下手。看他们围来的方向,他们躲避的地方十有八九在长安地牢。”江言说着摇头,“从那刀法看,我也总算确认为什么冲着我来。

“蛊虫?还是聚灵之法?”沐辰风问道。

“都不是,想那劫后天策的鬼王与瞿塘峡的聚灵球,都离这儿有一段距离,既是长安,便是旧仇,连那挥刀的手法都和当年一模一样。”江言嗤之以鼻,又道,“那年我还未结识语寒师弟,曾与师父来过长安。”

“是,你说过。”沐辰风才开口便顿住,只因眼前浮现的皆是那魂墟幻境里的惊鸿一瞥,那时的江言还是少年,一切尚未开始,一切却成定局。

“战前大唐国力雄厚、长安繁花似锦,舞马衔杯助兴、万国来贺,不乏有名仕相佐、争相献技,其中便有棋士经常切磋。他们有的为了扬名,有的为了棋谱,还有的为了彰显国力——当时的东瀛来客便是如此。”江言说着,目光越过辉映灯火的水面,直看到了过去的记忆里。

“我与师父在长安住了很久,那时师父正值青年、棋艺巅峰而心高气傲,面对挑战者来者不拒,偏为了一本半文不值的棋谱和人较真起来。后来被人骗去下双局,差点着了人的道。”他说着点着眉心摇头,再抚着沐辰风的手心同他解释,“那人同时开左右两局、各执黑白,按照先后手不同照着我师父的落子,这便成了我师父自己与自己对弈。这种办法恶毒之极,无论输赢,非熬得与之对战者耗尽心力不可。”

“那人是东瀛人?”沐辰风自他平缓稍扬的语调里似乎能见那国士无双的场面,开口只问了关键处。

“正是。”江言见他不问结果,当即点头,“那人得棋谱是假,羞辱我大唐棋士是真。那时我观棋心急,不小心将递过的茶水弄洒,师父便顺势拂了棋子落地,再慢条斯理的复盘,只可惜落子有定时,对方给逼着不得不向另一局落子,这便破了那阴招。”

沐辰风心下喟叹不已,恍然道:“他们原是因棋谱为难你们。”

“他们许是认为,这么厉害的棋士所求取的定是稀罕物。谁知不过一本普通残本拓片,师父得了便扔在书堆里找不见。”江言化掌为拳,移到唇边轻咳一声,笑得无奈,“为此与他们结了不大不小的仇,往后几年我们再入长安遇上了,都免不了一番明礼让、暗动手。”

沐辰风见他边说笑容渐褪,便知再往后是无尽的战乱,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便在他身旁默立,与他纠缠的手指越收越紧。

江言的师弟死于睢阳,师徒决裂,大唐便少了两个无双国士、多了个极道魔尊;沐辰风的授业恩师殒命战火,他便为一个得彰昭昭天理、没有战乱的太平盛世入了浩气盟。两人异道殊途、背行渐远,终因浩气与恶人的行事而反目,像眼下这般不用顾忌是非黑白、携手于世,已付出了太多代价。

“这灯市那么破费,要是用来干点别的,也比烧一晚好。”有人从静默的两人身后路过,边抱怨边摇头。

“这灯市,许还是要破费的。”江言立在边上出声,扭头看着沐辰风道,“即便战祸连年,看今日灯市、辉煌依然,照的便是万里山河、让人希望不灭。”

沐辰风因他豁达一语缓了神色,点头道:“即便身在不同阵营,这由大唐国祚维系的血液并不会改。”

江言眯眼看他,从他傲然绝立的身姿里看出那褪不去的气节,再见灯火璀璨、流水不绝,便感泱泱华夏自有万千儿女担负,即便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也斩不断这脊梁所在。

“辰风,我师父从前说我对天地不存敬畏之心、迟早酿成祸患,如今,我是在棋局里走了一遭、再也出不去了。”江言望着他喃喃低语,忽然话锋一转,点着他的唇瓣挑眉问道,“桂花糕、银丝卷、莲花酥,要吃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路人n的对话取材自游戏场景,很喜欢元宵灯市,总喜欢在里面挂机

全文最隐晦的主题在这章点出来啦,就是希望

夫夫联手打怪真帅=w=灯市还没结束,继续哈~

第65章 繁花夜未央(八)

江言的微笑映在远照而来的灯火里显得有些模糊,点了下指尖,即刻转身道:“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沐辰风尚未开口,万花已笑着离开、去到那人声鼎沸的天街,他便叹了口气,立在桥头凭栏而望,看着灯辉江景生出些许不真实的感觉来。

商会既下了血本,花灯的款式式样便格外新颖,近看较往年也大的多。沿河两岸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烟花座,舞龙舞狮队穿插而去,搭好的舞台上有节庆舞者连袖蹁跹,锣鼓声声似要敲出一个太平年。

“沐道长。”有女声婉转盈耳、在他背后响起。

沐辰风身形一顿,缓缓转身,只见有生得丰满有韵的苗族女子银饰叮铃地撑了绣伞站在那儿,大半脸孔都藏在伞下的阴影里。

他匆匆一观,自她敞开的绒披帛里见着蔚蓝的衣纹,倏地警觉道:“原来,你便是这‘第六人’。”

江言是对立阵营,带他穿过了大半个灯市,一路行来偶用花间布散于外的招式,怕是早将来人几何摸了个透。沐辰风扭头不见江言,便朝着毒姐退了一步,剑匣靠至桥栏时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苗女叹息一声抬起伞面,露出令沐辰风觉得有些眼熟的风情容貌:“沐道长莫要惊慌,我是奉曹将军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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