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信乃比较喜欢和这个院长相处,虽然惠子和侑子阿姨对他很好,但是她们总是把他看得太脆弱了,生怕他磕着碰着了。院长就不会,他还会教他下棋,武术,不过最后都会被两位阿姨数落一顿。

因为不能去玩,再加上养伤,所以他选了一本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

揉了揉眼睛,信乃向周围看了看,以前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注意院长的书房,或者在和院长学下棋,今天倒是头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房间。

墙上都是些孤儿院的孩子获得的奖状,靠墙处有一个玻璃门的书橱,上面放着几个奖杯,其中一个就是夕月的。信乃的眼睛忽然一顿,直直地看向了摆在上面的一张孤儿院的合照。

“这个啊,是所有在这里住过的孩子的合照。”见信乃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相框,院长解释道。

信乃听见自己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个……是谁?”

他的手指指着一个戴着冬帽的较大的黑发孩子,他的身旁,湘妃色短发的男孩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黑发男孩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看着较小的孩子的眼神柔和,他的左手亲昵地揽着男孩的肩膀,呈保护状将人拥在怀里。

这张脸…竟然和小时候的泠呀一模一样!只是他认识的泠呀竖着黑色长发,这个孩子却是黑色中长发。

“哦,他啊,是若宫奏多,原先也是朝阳院的孩子,高二之后就搬出去了,现在一边工作一边读书,是大三生了。这个孩子,看着冷淡,其实是很优秀的……”

信乃只听到他的名字叫若宫奏多,其余的他都没有再听,若宫奏多,不是泠呀……

信乃不自觉用力,相框的玻璃承受不住碎裂,锋利的玻璃碎片划伤了信乃指尖,血喷涌而出,顺着相框流到了地上。

院长目瞪口呆,信乃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抿着唇,另一只手局促地摩挲着长长的袖子,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院长,表明他不是故意的。

院长看着信乃的表情,嘴巴一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然后就拿出医药箱帮信乃包扎了伤口,让信乃回去了。

走廊上,侑子阿姨看见信乃,提高声音喊道:“信乃酱,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取一下报纸?我走不开,麻烦你了!”

“好的,侑子阿姨。”

信乃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弄坏了院长珍惜的相框,听着侑子阿姨的话,心虚地走到门口的信箱取出报纸。顺着报纸从底下掉了一张没有署名的信封,信乃捡起来,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收件人,好奇地拆了。

信乃瞳孔一缩,手指狠狠抓着信纸,上面只有几个贴字。

——樱井夕月去死!

是谁,竟然搞这种恶作剧?信乃小心地将信封和信纸毁尸灭迹,反正没人看到,若是这封信让夕月看到了,照他敏感多想的性子,肯定会胡思乱想的。

若无其事地将报纸交给侑子阿姨,获得了侑子阿姨有爱的摸头,没多久,夕月也回来了。

不过一会,就有人来找他。

若宫奏多将夕月需要的图书递给他,看着他欣喜的表情,温柔的青色眼眸澄澈明亮,看着他的眼里充满了依赖和信任,他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亲近夕月,想要保护他,看着他开心的表情他就会很满足。

伸手摸了摸夕月的头发,看到他头发的颜色,若宫奏多奇怪地觉得手心的头发的颜色不应该是这样的。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和夕月说了几句话,照往常一样让他有事都可以找他,就让他先进去了。

在夕月转身后,他灰色的眼眸忽然看向走廊的阴影处,微微眯起的眼眸若有所思,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信乃,你怎么站在这里?我们进去吧,小心着凉。”夕月没走几步就看到背对着他走在走廊处的信乃,蹙起眉,快步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却狠狠一怔。

鲜红如血的烈焰焚烧着干枯漆黑的高大树干,粉色飘洒的樱花仿佛祭奠般纷纷扬扬地旋舞,纤细的蓝紫色长发少年面色苍白地摔倒在地,碧绿色的眼睛惊恐地瞪大,单薄的身影弥漫了悲伤。周围一圈围着一圈身穿古代和服的人,举着火把,眼神仇视着少年,喊叫着的声音里含着满满的恶意:“烧死他!”

“恶魔!”

……

“啊——”

“夕月?”信乃疑惑的眼神看着怔怔发呆的夕月,忽然被他流出来的眼泪吓到了,“夕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哭啊……”信乃手足无措地想要给他擦眼泪,可是夕月比他高,他不得不踮起脚尖拭去他脸颊边的泪水。

夕月伸手摸着信乃的脸颊,看着少年担忧的眼神,夕月眼里充满了怜惜和悲伤,“你一定很疼吧,被火烧该有多痛……”

信乃一怔,想起了夕月的能力,能够通过触碰他人得知他人的记忆,恐怕刚刚夕月牵着他的时候触发了他的能力,看到了他的记忆吧。

“我没事,虽然当时很疼,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的伤已经好了。夕月,你的能力不受控制,这会给你带来伤害的,你得学会控制它……”信乃身体一僵,“你怎么又哭了?”无奈地再次给他擦眼泪,信乃郁闷着自己的身高,看夕月瘦瘦小小的,可是依然比他高!

看信乃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夕月不禁破涕为笑,他满心怜爱地抱着信乃,“信乃会长高的,你现在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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