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气了?”严世藩噗嗤一笑,反问道:“那我让着你?”

“不许!”

今年的大雪,下的格外厚实。

好在京城内外都有专门的人扫雪,把道路清理的干干净净。

万岁爷说年终应重,所以从前腊月末的假日都推到了元月,十二月所有人满打满算的把活儿忙完,来年一月都安心的过个冬。

这大伙儿都闲下来,京城就格外热闹了。

不仅如此,如今由于诏令的开放,到处小曲儿唱戏的馆子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书铺售卖话本,一年到头都有找不完的乐子。

大家都各玩各的去了,皇子公主们也领了万岁爷包的压岁钱,妃嫔们得到的赏赐也颇为丰厚。

蒙古两族那边的消息都相当不错,皇帝看了汇报,非常满意的多赐了两笔银子。

军英阁这边依旧在培养年轻的军事将领,杨博曾铣他们还真整理完了千年来的历次战役,写了五六本相关的专著,已经被批量印刷作为内部参考教材和资料了。

帝臣二人在太液池上缓步而行,紫阙朱阁都被银雪妆点,茫茫看不到尽头。

虞璁踩在湖面上,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他本身怕冷,穿的很锦毛鼠似的,依偎在陆炳的身旁,巴不得躲在他的披风里头。

“不知不觉,就已经嘉靖十一年了。”

陆炳停了脚步,回头望向他。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雪花,让人忍不住亲一下。

虞璁哈了一口寒气,把手从狗皮筒子里抽出来,握住他微冷的掌心。

“仔细一想,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正是fēng_liú恣意的时候,怕是多少良家子心心念念的檀郎。”

陆炳垂眸一笑,不紧不慢道:“弱水三千。”

嗯?

小皇帝抬起头来,露出浅淡的笑颜。

“与君共是,承平年少。”

作者有话要说:  【现世番外】

朱厚熜直接给公司请了三天的假。

虞绛是医生,见弟弟都懵的跟换了个人似的,也爽快的把他拎去医院开了个假条。

中间坐地铁坐电梯的时候,朱厚熜都安静如鸡,既不肯暴露自己对这些玩意儿都一无所知,内心又吓得恨不得抱头痛哭。

就跟当年陆炳抱了只鹅给他看,自己怕的跟孙子一样钻奶娘怀里哭一个德行。

“你这怕是加班加出癔症了。”虞绛见他一整天下来安静又反常的样子,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分离转换性障碍,对目前环境和过去的认知出现完全不符合的情况,差不多是你这样子。”

“没有。”朱厚熜还是听得明白癔症两个词什么意思,他只低头道:“我一个人呆会。”

“都跟你说了,去游戏公司三年买车五年买房十年买坟,”虞绛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搞成你这样子,比当医生还短命。”

这女人说的话,十句里只有一句他听得懂。

小皇帝黑着脸回了房间,开始玩手机。

如今的智能机都有语音助手,他之前误触到一次,差点被那女人的声音吓一跳。

后面开始尝试着应答,倒也渐渐能摸索着上手。

这个名字叫塞瑞的女人,似乎藏在这小盒子里,对一切都无所不知。

虽然简体字他看着不太习惯,居然也能读懂大多数的意思。

“赛瑞,医院是什么?”

“电梯是什么?”

“手机是干嘛的?”

等一串问题问完,朱厚熜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我在哪个国家?”

2018年,中国。

2018这个数字,已经听起来很魔幻了。

朱厚熜半天没回过神来,又本能地问道:“你知道,朱厚熜吗?”

自己念自己的大名,总觉得怪怪的。

“正在为您搜索朱厚熜……”

历史中的一切,全都跳了出来。

朱厚熜把输入法改成了手写,愣是咬着牙看完了全部的历史。

怎么会——怎么会荒唐到这种地步?!

他的儿子竟然全都夭折的所剩无几,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登基没几年就断了气。

还有万历,崇祯——

这帮没用的东西,竟然让鞑子进了汉人的江山做了皇帝!

虞绛今儿好不容易轮她休息,正敷着面膜看剧,就听见卧室里嗙的打碎了一东西,然后传来憋着气的一声骂。

怕是公司那边又有找他了。

美人姐姐翻了个白眼,继续专心看剧。

朱厚熜这边把历史从明到清看了一遍,又让赛瑞帮他调出来张廷玉那狗贼编写的明史,看的气到想从楼上跳下去。

他堂堂大明嘉靖帝,文治武功要什么有什么,到了他那清贼的口里就成什么了?!

电话铃猝不及防一声响,虞绛打着哈欠接了电话,懒洋洋的开始跟另一头的人交谈。

“喂?”

“我就休息两天啊?”

“行吧行吧,去哪,西站接?”

“哦我带着璁璁吧,他怕是加班把脑子夹坏了啦。”

朱厚熜正瞪着手机上白纸黑字的记录,那头卧室门被突然打开,一脸纸白的虞绛探头进来:“咱小侄女来北京玩啦,一起接她去啊。”

朱厚熜愣了下,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本能告诉他,这女人是这的女主人。

想要吃饭就得听她的。

虞家姐弟的叶甜甜,三人去什刹海那吃了顿饭顺便遛弯,第二天来了趟游客特供的一日游。

从故宫天安门到鸟巢水立方,基本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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