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的询问随风散落在幽潭之上,幽潭中的芙蕖为摇曳着向谢知非同问。

“阿弥陀佛!”来嵩山寻道的悟禅的白衣僧人长诵一声佛号。

求道之路艰难,行走此间的白衣僧人看模样似不欲与寇谦之争论,也不准备离开,阙目低头道,“施主请便。”

随着这声随意落地,顷刻间幽潭充满了凄凉的肃杀之气。

从寇谦之的体内陡然涌出逼人的剑气,不断外泄的剑气摧得潭上芙蕖溅落。

“那贫道便不客气了!”

长啸一声,寇谦之冲天而起。

之前还在往下溅落的芙蕖猛的一滞随在寇谦之身后化作一道粉色的旋风。

逼人的剑气,摧得潭外诸多高手纷纷后退。

此时那一道被寇谦之剑气催生的粉色的旋风已将谢知非笼罩,潭中看不到谢知非的身影。

粉色旋风所过之处,芙蕖刮落,青荷泯碎,这些碎裂的芙蕖青荷如同把把锋利钢刀,尽数融入这道粉色旋风之中不断加固对谢知非的围困。

就在众人以为谢知非落败已成定局的瞬间,青年玉裂珠碎的声音从剑气肆意的旋风中传出,“一念知觉……”

潭中仿有梵音响起,在粉色的旋风之中一道金色的气浪猛的冲出。

无数的芙蕖花瓣四裂纷飞,一轮金色的佛影在潭中乍现。

低眉慈目的菩萨手左手无畏右手与愿,金光涤荡艳如骄阳,满天的剑气突然消失无影。

粉色的芙蕖还未落下,但见白衣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立在簌簌粉雨中低声诵道:“万法皆空!”

潭中那大片的荷花莲叶如今唯剩谢知非脚下那枚享受了其舍身决的青荷硕果仅存,其余皆被寇谦的那道剑气旋风摧毁,唯留一池青杆屹立。

白衣袈裟的谢知非屹立在青荷上静静的看着寇谦之,寇谦之伫立在潭面也静静的望着谢知非。

这景色凄凉艳丽,竟让人忘了呼吸。

随着最后一片碎裂的芙蕖落下,幽潭依旧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招谁胜谁负除了幽潭中的两人无人知晓,此时结束亦无人敢出声,唯有谢知非与寇谦之除外。

“难怪敢来此地,倒是有点本事。”将手中龙渊剑回鞘,寇谦之看向谢知非的眼神已不是在看一佛家新秀。

闻道无先后,在此时的寇谦之眼中,谢知非已经是能让自己瞩目的同辈中人:“你这门武功端的诡异,分明是借力打力的手法,然贫道却不曾见你动手半分,是何缘故?”

到最后一刻,不得不将把妹神器之舍身丢给脚下青荷,免得荷叶没了自己无法同寇谦之那样轻松立于水面的谢知非淡然道:“寇施主剑法与大道相容是何故,贫僧此法便是何故。”

寇谦之点点头也不知明白了几分,但看那模样分明信了谢知非的话:“和尚,你有这功法护身天下怕是没人奈何的了你,凭此你便可挤身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境地。”

谢知非谦赞:“寇施主谬赞了。”

他也就能抗,若是换做易筋经,那身蓝装绝对杆不了几个人!

潭外众道家高手纷纷乍舌,寇谦之是继燕飞之后道家第一人,道家新一代宗师。

这白衣和尚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得其如此赞誉?

在众人心存疑惑之际又听得潭中寇谦之款款道来:“你我皆是宗门之人,禅禅悟道为首伴身武功为次,论武终究是下乘。”

那你一上来还喊打喊杀?

谢知非内心诽语,默然状合十:“善。”

见此,寇谦之盘腿在潭面上坐下,手捏三清决对谢知非说道:“天地大道九为极数,你我以九日为限于各自所在之地打坐,谁先起身便是输了。”

打坐啊……

谢知非闻言抬眼看向寇谦之,那眼神顿显意味深长:别说九日,他在这里坐个九月九年都没问题!

倒是寇谦之作为一个凡人需食五谷,总需起身解决一些身理上的需求。寇谦之的这一招对于谢知非来说当真是稳赢不输,当下谢知非便向寇谦之询问:“寇施主当真决定与贫僧比坐禅。”

立于潭水之上的寇谦之盘腿坐下,手捏三清决对谢知非斩钉截铁:“当真!”

谢知非点头:既然你都如此肯定了,那就比吧!

于是紧随寇谦之其后,谢知非也坐了下来,将双手仰放腹前的谢知非双目要看远方继续之前的发呆大业。

潭外诸人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人坐禅多是比耐力,然而这两热以九日为限比的便不只是耐力,还有各自武学:能九日不喝不饮之人江湖绝不会超过二十人。

这样人怎么算也该是半步宗师境,以谢知非这般年岁如何看也是达不到半步宗师的境界,寇谦之这一招在他人眼中看来可谓是占了谢知非大大的便宜。

日升日落,月起月降。

来幽潭观望的人越来越多,有被荒人揍得鼻青脸肿被赶过来刺探情报的孙逸,也有见道友迟迟不回从太室山上下来的其他道人。

潭中二人禅坐多久,潭外诸人便等了多久,无论是星垂平野还是日照生烟,白衣袈裟的谢知非一直端坐青荷之上面向远山遥望虚空,长达九日的时间里既不曾眨眼也不曾展眉。

如莲在世,净心素雅,不污不染红尘阡陌,淡看浮华三千。

前五日若寇谦之还能泰然处之,从第六日起寇谦之便神色凝重起来。

眼前这和尚如何看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正该是血气方刚好动之时,即便这和尚潜心修行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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