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若是没茶,还需拿钱或是别的东西去换了茶来交,否则不算。

这么一来,便又会被奸商坑上一笔,谢知非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难怪普通一家人物理口人,一年不停歇的劳作,也吃不上一粒米饭。

谢知非将手放在眉心,头疼:“改税!布税、油税、苗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作废。以后,凡明教管辖区域内,凡明军攻下地界,所有的税都折成银钱来交,具体如何收,你下去找耿议他们拟一个章程上来再议。”

“喏!”周书生点点头,也随之出了大帐。

这次,帐中终于没了其他人,谢知非揉了揉眉心,将桌上的物品全挪到一边,将神州的地图打开。

在淮南道之上的是河南道,这个出于黄河下游的土地,几乎无天险可守。

如果说淮南道好歹还有一个大别山山脉是天然的屏障,可作为防御江南道的依靠,那么河南道只能看到秦岭的尾巴同太行山的头几乎是哥俩好的连在一起,将河东道给完美的保护起来,将河南道给挡在了门外。河南道内一马平川水土肥沃,在盛世的时候的确是个好地方,然而在乱世的时候,这地方就比较坑了。

对于河南道崔家来说,除了条年年水患的黄河还可以作为防御的依靠外,当真是什么也没有。

而河东道则是据形胜之地、拥表里山河之势,从以往多年的经验来看。若河南道崔家从昔日河东道太史家对阵十次,河东道即便输了九次也能凭借地利之坚,苟延残喘,然后轻易翻盘。然而河南道只要惨败一次,便容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因此,当陈阀邀崔家共分河东道的时候,即便崔家知晓陈阀不怀好意,最终崔家依旧选择了合作。

河东道对于崔家而言,就犹如悬在头上的一池水,顷刻可湮没崔家。

若能得河东道蒲、洛、潞州,崔家便获得了河东道独有的天险。让这三州从挡河南道的屏障,变作挡在河南道前的屏障。

只是崔家没想到陈阀如此之狠,未丝毫顾忌天下悠悠众口,四水淹洛州。洛州损失太大,这对崔家而言本就如同从盛夏直接进入到了寒冬,而后不过一月的时间,明教起兵迅速占据淮南道,对河南道虎视眈眈。

陈阀不会放过崔家,而明教也不会绕过渗透多年的河南道。

此时的崔家前有财狼后有虎豹,对五年征伐不断,又在洛州元气大伤的崔家而言可谓是雪上加霜。

河南道,徐州。

崔家家主看了看左右,众人都是愁眉苦脸,见崔家家主看来,其中一人苦笑道:“哪知那王家如此不堪,几乎是毫无反抗便被明教占了去,局势变化太快,我等亦是一筹莫展。”

明教那攻下淮南道的速度,让天下乍舌。

谁人也不敢轻易触碰此时如旭日东升的明教,更何况是兵力空虚还需要防着陈阀的崔家,此时在崔家家主的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不若将军队聚淮水,先做防御。”

军队聚在淮水,陈阀那边势必会马上攻下来。

这就算是让明教得了河南道,也绝对不能让陈阀得了河南道!

更何况明教此时气势如虹,被动防御只会让他们这方更为被动。

指不定还没开打,便已经开始有了溃退的趋势。对于崔家家主的提议,众人在商议了许久后,最终有一人提议道:“要不家主修书一封与那明教教主,道明利害关系。”

站在河南道崔家的角度来看,他们所占之地吃力不讨好,众人一合计,这法子好:唇亡齿寒,他们崔家可是帮明教防御陈阀的一道防线!

于是乎,崔家家主大笔一挥,一封信即刻而成。

十日之后,扬州城外。

主帐中,谢知非正在听帐中诸人商议如何分兵两路入河南道,听着座下诸人开始走向成熟,谢知非心里生喜,刚是劲头上的时候,一名亲卫急忙跑进来,打断众人的讨论道:“报!教主,崔家有使者来访!”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明教同崔家这还没开始打。

谢知非用手按在地图上,制止了众人想要卷起地图的想法,对亲卫淡淡道:“请他进来。”

那亲卫出去后片刻,领着一名头戴高翎的男子进来。

这男子进来后抬头看了眼,见帐中众人均是一身血气,便知这些人多是军中将领。这男子还算机灵,抬头看向谢知非的时候,顺势瞥了眼桌上的地图。

这一看,差点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桌上的地图的正中,正是淮南道同河南道的地形图,这名男子瞬间冷汗淋漓,将崔家家主写于他的信取出来双手呈递给一旁的周书生:“我家主知教主欲取河南道,然而教主可知河南道乃是一道保护明教的屏障,若没有河南道,明教将危已!”

周书生拿到信后转身呈给谢知非。

“是明军,明教义军,不是明教。”谢知非接过信筏,水色的信筏,在这个年代,将信筏弄得如何慎重,可见崔家家主用心。然而谢知非却将信筏随手放到桌上,并没有打开的意图:“愿闻其详。”

崔家来使见此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知晓家主他们期待的事多半是成不了,只是他还是需要搏一搏:“陈阀暴戾天下皆知,于我崔家更不同戴天之仇,若教主不取河南道,我崔家必不会同明教有冲突,只会一心对阵陈阀,这既是为了崔家,也是为了断教主您南下的后顾之忧。教主没了后顾之忧后,可下行取江南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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