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好了。”容云简和儿子讲道理,“你不可以发出声音。”

小胖胖乖巧地点了点头,保证不出声。

第二天,容云简把睡得毛毛一团乱的儿子揣进了袖子里,施施然上朝去了。

这两日容云简已经不再天天上奏批判刘尚书了,他开始逮着人就挑刺,做足了自己大公解放了,其他幸灾乐祸了许多天的人开始愁眉苦脸了。

比如今日。

左相大人一脸大义凛然地上奏请皇帝陛下多多宠幸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容云简立马上前一步,点头附和:“左相大人说得没错!”

左相受宠若惊,这位祖宗可从没附和过谁。

“陛下,自您登基以来就从未宠幸过妃嫔,而后宫中尽是淑妃之流,陛下之前不近后宫是对的,但也要为皇嗣考虑。微臣以为,应当再开选秀,挑选一些好生养的民间女子入宫,一来他们背后无庞大势力支持,不必担心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借由妃嫔受宠而不顾律法狐假虎威,二来民间女子大多质朴无华,不会背地里使尽手段暗害其他妃嫔和皇嗣。”

文武百官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

什么叫“后宫中尽是淑妃之流”?淑妃还成贬义词了?刘尚书一口老血哽在喉咙中,说淑妃的时候麻烦不要看他好不好!

还有,什么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这是在明晃晃地说那些把女儿送进宫的官员都居心叵测?朝中重臣基本上膝盖都中了一枪。左相尤盛,因为他们家早就仗着出了一个贵妃整天耀武扬威了...

最后关于选秀的提议简直是胡说八道!谁说民间女子大多质朴的?明明心思深沉的也不少好不好!这家伙明显就是想说,大家族的女儿都是送进来觊觎权势的,而且从小培养得老谋深算,陛下千万不要宠幸他们,否则哪天被害了都不知道。

一时间全情激愤,纷纷上前打算反驳容云简。容云简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慢吞吞地掏出一本厚厚的奏折,几乎都有一般书籍那么厚了。

他笑盈盈地朝众人挥了挥奏折:“诸位大人莫心急,下官还未说完。”

顿时,所有人眼前一黑。

别、别说了!

这奏折里是什么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了,御史大人居然整理了那么多罪状,虽然可能连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都记上了,但架不住这里是朝堂。一旦在这儿念给众人听了,再小的事情也变成大事了,忒丢人!

于是诸位大人又默默站回了原位。

容云简满意地把奏折重新揣回袖子里,顺便撸了一把袖子里的毛球,心情甚好。

皇帝陛下心情一点都不好!选什么秀!后宫那么多蛇蝎美人还不够吗?!他目光郁卒地盯着容云简,容爱卿不爱朕了,容爱卿就喜欢给朕添麻烦...

最不希望皇帝选秀的莫过于右相了,他孙女是皇后,身为娘家人,怎么可能乐意看到孙婿纳妾?还一纳就是一堆。

右相叹了口气,不得已站出来绞尽脑汁地想借口把选秀之事给推了。

此举甚合帝王心意,皇帝陛下当即表示同意,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容云简早就料到了,因此根本不着急。奶奶个熊的左相,敢怂恿他男人去睡小老婆,等着吧,御史大人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之后的几天中,左相大人有幸体会了一把刘尚书当初的酸爽感。

“左相,有言官弹劾你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你的庶子风头压过了嫡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皇帝陛下拿起一封奏折。

左相大人默默垂下了头。

“还有言官弹劾你耽于美色,最近又纳了几名妾室,年方二八,年纪都能做你女儿了。”皇帝陛下又拿起一封奏折,并语重心长地劝道,“沉溺于酒色之中对身体不好,左相年纪大了,还是得修身养性一些啊!”

“...”

容云简揣着手默默听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这些奏折不是他上的,但却是他的授意的。

如今他身为言官之首,虽说言官都是一些耿直的牛脾气,但能经得过前两年帝王更迭还继续在言官位子上待着的人,绝不是蠢的。该牛脾气的时候他们不会软,但该软的时候他也是知道变通的。

言官是个技术活,不是想什么就可以说什么的。有些皇帝脾气并不好,也不管什么“不杀言官”的规矩。如果一直傻兮兮地四处得罪人,要不了两年就得死翘翘。

如今编制内的言官都十分识时务,自然愿意唯容云简马首是瞻。最起码,他们没能耐四处得罪人,容云简却可以保证自己得罪完了之后全身而退,方便下次继续得罪。

左相心里郁卒得很。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哪路太岁,怎么那些个言官大佬们天天盯着他不放。他还不到四十岁,纳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怎么了?值得这群人眼巴巴地跑去上奏?

面对着皇帝满脸的“如果力不从心的话就不要逞强纳那么多小妾撑面子了”,左相几欲吐血。

同僚们心里默默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决定以后看到言官一定要态度温和温和再温和,千万不能得罪一星半点,毕竟已经有两个血的教训了。

血的教训其一刘尚书:...

血的教训其二左相:...

容云简见差不多了,于是上前一步。左相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避开容云简。

容云简冲他和善地笑了笑,结果左相脸色更难看了。

言官头头为什么要冲他笑?莫非对方还有更可怕的事情要说?

不过出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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