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子,请坐。”

岳不群连连摆手:“哎?不敢当,向兄身先士卒,我等不过坐享其成,实在算不上英雄好汉。”

“这就是杨莲亭么?”岳不群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姑娘,指着杨莲亭道:“东方不败的眼光真不怎样。”

向问天哈大笑:“我侄女的眼光倒不寻常。”转身招呼:“大家快移步塌上。”

东方不败听着上面一句句对话,和那些喽啰掘地三尺的声音,倚在石床边闭目养神。他是生气的,但仅仅那么一瞬间。

之后的心思都在杨莲亭身上,他不出片刻便会出去应战,且不大会输,莲弟定要失望了。

莲弟不喜欢应对这些勾心斗角,但还是为了自己周密的计划。东方不败转头看杨莲亭的睡颜,梦中似乎被绳索束缚,干净的眉宇笼罩着一片阴云,不似在江南那些日子的明媚。

他骗了莲弟,也骗了自己,以为江南烟雨能洗去雄心壮志,能让自己从此江湖逍遥只柴米油盐。

轻轻用指尖抚平他眉头,东方不败别过眼去,他做不到让自己从此消失,后世说起来:东方不败死于向问天之手,被一场大火烧死在无名的村落。多么英雄寂寥,这样的结局不配他东方不败的名讳。

仰首,东方不败闭目休息。

他的故事还未结束,就算有那一天,结局也要出自他手!

人都到齐了,这片废墟擛都翻了一遍,让这些人心惊的答案出现了:尸骨无存。

没找到任何人的尸首,除了灰尘就是残木。

少林方丈轻念了句:“阿弥陀佛。”语气中却满满的担忧,都是对自己的慈悲。若要问他为何东方不败该死?他恐怕说不出一二三来。

就只是异于常者,过于强者,又不肯与他们为伍者,就该被归为鬼魔,做什么,都是错的。

“给我仔细搜!”想问天冲进废墟边缘,此刻也不管鞋子会不会脏了,瞪大了眼睛:“搜!掘地三尺给我找!”

身后一干人等翘首期盼,身形都隐隐向左右飘摆分毫,气氛开始晃动起来。

天已大亮,鸡鸣恍若一支利箭,穿破宁静的空气,让人心生波澜。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余味,笼罩着他们空荡残破的勇气。

向问天敏感的察觉到,时间已经太长,再拖下去这些人一定会找机会溜走!他忙鼓动人心:“大家稍坐片刻,不出一炷香时间,向某定给大家一个答复!”

“答复。”

有飘忽声音括笼而来,冷漠随意,睥睨嘲讽重复他的话。向问天再熟悉不过,承德殿上教众不能抬头,都是听这声音决断生杀。

稳住心神,向问天鼓足了内力:“什么人,别装神弄鬼出来说话!”他不信这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该死了才对!

“跪在本座阶下这么多年,向左使这就忘了?”此言一出众人皆拔出武器,警醒着周围每一寸缝隙,仿佛此刻的空气都会杀人!

“哈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忽然狂笑,仿若看见一群惊弓之鸟,还非要以卵击石,这幼稚孩童般的模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笑声里藏着雄厚的内里,此刻的空气就真的能杀人!

岳灵珊一口血喷涌而出,旁边忙有人为她稳住内息,她只觉得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连连后退躲到父亲身后。

东方不败却没了声音,笑声过后死寂沉沉。

因为死不可怕,等死,才可怕!

再一个,他在犹豫,这一战过后江湖重新洗牌,日月神教又将成为众矢之的。他不怕被人算计,只怕不能时时护着莲弟,百密一疏的后果他无法想象。

思绪偏差的瞬间,一只镖刀擦眼而过,东方不败登时厉了眸光,清楚的看到刀上‘唐’字。唐门来了,那就不能分心了。

“在那!”唐门的人善于隐匿,终于发现东方不败在偏方树林中,一声道破,众人回头去寻时只看到簌簌落下的几片树叶,根本没有人影。

“豪杰们!”魔头就在那片树林,让我们一齐诛杀之!”人群中不知谁起了头,又有人随之附和:“好!好!”

几个门派浩浩荡荡提剑便去了,跟着躁动的越来越多。

东方不败远远站在树枝间,看着他们一点点走近,心中想的却都是杨莲亭。他们的心已经离散,若秉持骄傲谁都不愿意成全彼此,这缘分怕快尽了。他看得出,杨莲亭不说,却满是失落,而看在东方不败眼中就是失望。

树林中窜出密密针雨,可见东方不败根本没用心在打,虽然无人能近身,但很多针都落空扎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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