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航正站在门旁,目送着白锦堂。他见他回头,便报以一笑。

世子人虽骄傲自负,但脾气甚好,整日里都是一副温柔模样。

白锦堂眉目低垂,面上满是依依不舍。

而他的心中却是矛盾又明了的。世子若不存反心不建冲霄楼,那白锦堂乐得与他饮酒畅谈做一世好友。

如若不然……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白玉堂。

白锦堂对着世子拱手一揖,跨上襄阳王府准备好的宝马,一扬鞭,歪歪扭扭的策马而去。

他脖子上的血痕还没有落痂,但除此之外,通身再没有一点曾经夜闯襄阳王府的痕迹。

既然事情暂时解决不得,便早日回家吧。

且与庞兄约定的日子也将近了。

玉堂喜吃甜食,希望能在世子送的糕点变得不好吃之前赶回陷空岛。

深秋的陷空岛上铺满了落叶。

白玉堂每日做完功课都会独自一人跑去海边上,打拳、练剑、数桃树,在海边做所有能做的事情,一待就是一天。只要有船只经过,他都会停下手来细看。

大哥说,他最迟会在桃花开前回来。

那最早,说不定就是明天呢?

第二十六章 一年

白锦堂在临安客栈中住了一日,并没有见到庞统。

他喝干了客栈老板的酒,便跨上马背直冲向陷空岛。

京城那边并没有什么大变故,庞统既然没有前来,那应该就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至于他没有派人前来说一声这件事,想来也有什么原因。

作为一个有能力的达官显贵之后,庞统一时被抓了壮丁难以脱身这件事,白锦堂还是可以理解的。

如今他已守约而来,等了一日也算是全了二人情义,毕竟回去接玉堂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兄弟怎么说也是没有弟弟重要的。

白锦堂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成为一个小小黑点的临安府。

只盼望日后能有再见之日。树底下的酒再不喝就要蒸发完了。

伏在马背上的白锦堂叹了口气,还是弟弟更重要些。这时的他还不知道,庞统的随从在他离开的时候刚刚带着主人的手信寻来。

仅仅是前后脚的时间,就让两人错过了近一年的时间。

一切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陷空岛上,还不知兄长正要回来的白玉堂正在练着基本功。

夏练三九,冬练三伏,基本功的练习从白玉堂三岁起第一次拿起木剑时就再未断过。

白玉堂挥剑而出,他年纪虽小,但一举一动都已初具形态,可见日后笑傲江湖的模样。

剑随人走,画影便如臂使指一般挥洒自如。

一套剑法走到一半,已经苦练许久的白玉堂额头已经染上细汗。

他正挥剑横劈,余光便看见一道白影飞扑而来。

白玉堂急忙变招,只听“叮”得一声,画影与一把朴刀撞在了一起。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蒙面的白衣人正挥刀砍来。

刀势迅猛,夹着赫赫风声。

连忙收剑回撤,白玉堂也不惊慌,脚步一变就躲开了接二连三砍来的大刀。

他练功时一向紧抿的薄唇,现在却微微翘起。

打到兴起,交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刀光剑影间只见一个步步紧逼、一个灵活应变。

两人刀剑互碰,“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自己渐渐落了下风,白玉堂灵光一闪,猛地一剑斜劈上去,正中朴刀刀腰。他瞅准了地方,脚下移动更快,仗着人小缠绕在白衣人身边,一剑剑全都劈向刚才的一点。

直到最后一击,白玉堂猛地用力,便见画影直直切入了朴刀之中,不过一个巧劲儿,一把好刀便断成了两节。

他倚剑而立,得意笑道:“大哥,你兵器都没了,还要与我打么?”

见已被看破,白锦堂扯下蒙面的白布,趁着白玉堂不备,一把将他抗在了肩头。

一脚挑起掉落在地上的画影剑鞘,白锦堂哼笑道:“记着,我是你大哥一天,想赢你就是不用多想的事儿。”

伏在白锦堂北上的白玉堂偷偷撇了撇嘴。

以后就算武功比大哥强了,也要记得不能赢了大哥。

因着赶路,白锦堂的身上还带着微微的汗味,但这味道,却让一向洁癖的白玉堂很是安心。

如果大哥不是把他倒着扛着,他大概会更开心些。

因着大头朝下了太久,被放下来的白玉堂脸上通红一片。

他从白锦堂手中夺过了剑鞘,将手中一直举着的画影插了回去。白玉堂,组织了一下措辞:“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嗯?什么事?”白锦堂温柔的摸了摸白玉堂的脑袋,觉得小孩儿似乎长高了些。

“我——”

白玉堂还未开口,得知白锦堂回来了的卢方就已经大步了赶了过来。半年不见,他的脸庞更黑了些,嗓门也更大了些。

卢方远远的喊到:“锦堂!你回来了?五弟可是等你好久!”

五弟?

白锦堂低下头去,看着一脸被抓包了的无措的白玉堂。

“玉堂,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哎呀大哥你听我说……”

原来在白锦堂离开的这大半年里,卢方与韩彰曾携着白玉堂去了一次江宁府,与徐庆、蒋平二人不打不相识。在各方机缘巧合之下,四人便结拜成了义兄弟,并一起拜了江宁府的江宁婆婆为干娘。

五人共称五义,卢方与韩彰的外号甚至沿用至白锦堂之前的玩笑,通天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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