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半醒,昏昏沉沉。

寒风连续刮了两天整,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到最后斗地主赌多大都没有兴趣了,补给也差不多要耗尽,风才终于开始减弱。

牧羊老板之前给的物资非常精确,多一天浪费,少一天受罪,看来胖子是冤枉内蒙古的气象台了,人家预报相当靠谱。

风变弱之初就陆续有人离开,第四天的早上,我们也把被风沙埋了一半的大切诺基挖出来,掀掉防水布,却是开上了和其他人完全相反的路。

驴友们兴高采烈一路向西南深入,我们却灰头土脸满眼沉重,倒确实是出发严重受挫的样子。

驴香巴拉的位置虽然处在无人区内部,位置却可以准确定位,照着gps开,两个小时之后,就找到了省道s312,再顺着路开到头转回去,就是能直接回到察哈尔苏木附近油井的路。

刚出发的时候,我也暗自担心过会不会有人就在前方埋伏,但闷油瓶的表现如常,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一想也是,我之前洒出去的像黄严一样的豆子会逐渐成兵,阿飞又把驴香巴拉几百号人全忽悠去探险,再大的监控圈,此刻也疲于奔命,搞不好他们连沙漠都还没来得及进。

不久之前,我有和汪家人半正面交锋的经历,当时觉得他们非常可怕,好像无处不在,我所走的每一步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如今闷油瓶出来了,却没有提过哪怕一句汪家人的事情,也没有体现出哪怕一丝在意,这让我有种错觉,就是闷油瓶的存在本身,对于汪家人来说是不可靠近无法撼动的,有他在,我们全都可以安心。

这当然是错觉。我早告诉自己不要一味依靠他,这个人的强大是会让人安逸变弱的假象,万千痛苦穿身而过,他会说没关系,但是不代表那些就不是痛苦。

沙漠的清晨非常壮美,积雪和寒冰像是给沙丘附上了糖霜,在朝阳的金黄色下闪闪发光,可惜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因为降过温,沙地都冻硬了,之前我担心车太重会陷进去的问题倒没有发生。

车一直开到察哈尔苏木,我们刚好烧完汽油,小花派来帮忙的人已经在等着了,换了班,检查车子的状况,两队人分开走。我和病号阿飞一辆车,带着小满哥,胖子和小哥上了另一辆,一个小时的瞌睡后,我们全部回到了阿拉善盟,把阿飞送去医院检查,重新缝线。

本来也要带我一起去,我担心闷油瓶会趁机跑路,断然拒绝了。但后来想想没有这个必要,他在那天之后,没有再表露出想要进入古潼京的意思。

我不明白有什么契机让他改变了主意,可能阿飞公布图纸的行为,已经打消了他之前的顾虑。

阿拉善盟左旗有个外号叫塞外小北京,之前考古队住的不是左旗的位置,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以为都是夸张的说法,到了奇石街附近才意识到名不虚传。腾格里国际酒店是去年才开业,大堂所在的主楼造的像白宫,不过毕竟还是在内蒙古境内,价格没有高的离谱。

虽然号称是五星级,服务员态度却很烂,我们到达的时候正是子夜时分,前台打着哈欠,完全没有给人领路的意思。小花给每个人定的又都是豪华单间,中间隔得很开,找的我和胖子差点迷路。

小花的手下一直跟着我催,说解总打过好几个电话了,让我马上回电,我算算时间,知道自己拆家伙散财的事情铁定覆水难收了,就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打定主意继续跟小花装死。

吴家的伙计也赶到了,我把小满哥交给他们去照顾,同时拿了我要求他们带来的一点东西。

这是银川同汪家人的事件之后,我制作成试剂的一部分蛇毒。这一批蛇来自银川近郊的所谓第三个蛇矿,具体的事件全写出来,也许会是非常精彩的短篇,但眼下还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这一批幼蛇,在一个比较敏感的战争年代,和我的爷爷有过接触,因为阅读蛇是非常耗费精力和体力的,我本打算在沙漠的几个月初始考察后,才再次继续我对当年历史的窥探,可现在闷油瓶什么都不告诉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跟我玩失踪,我得知道的越多越好。

凌晨两点,胖子蒸桑拿,闷油瓶睡觉,而我叫人抬一箱雪碧送到我的单间。

时间不多,我想趁着闷油瓶休息的时间,阅读尽量多的信息,可叫的雪碧迟迟不来,没有这东西打底我还是有些没有底气,于是恼火地打开房门想亲自出马,却发现房门外的红色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的脚边搁着一个箱子。

这里的电费绝对很低,整个走廊亮的如同白昼,我的尴尬和雪碧一样一览无余。

第三十三章 场景还原——坦诚相待(一)

张起灵已经在吴邪的门口坐了很久。—个小时前。在吴家的伙计递给自家老板那一盒不同寻常的烟的时候,他就知道吴邪要干什么了。张家对五感的锻炼非常严格,张起灵又因为自身的关系,知觉远超常人。几乎立刻根据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味做出了判断:精炼过的蛇毒,混在了酒精之中。

吴邪没有了嗅觉,于是毫无自知。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谁也没有瞒过—胖子在瑶晃着去桑拿前,冲张起灵递过来—个眼色:记得我说的,想要阻止他,现在的办法行不通。

他不会听你的,更不可能听我的。胖子和张起灵在思维上其实非常相通,两个务实派经常不需要言语交流,就能够达成高度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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