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喜一点也不想点头,完全不想!
要是没有今天在荣国府看到的那一出,这头点了也就点了,可现在……
荣国公你也不长点心啊,也不想想今儿个你家是怎么出的事儿?可不就是你在里面不知道捣鼓出了啥,结果就遭了天谴,五雷轰顶啊!
他以后再也不敢干任何缺德的事儿了。
可他也不敢不应,谁让这贾赦不是一般人呢?他木着脸点了点头,就听贾赦道:“行了,毓庆宫收拾妥当没?我想先休息了。到了子时我还有事儿。”
李尚喜这才回神,“已经准备好了,不过那地方到底是有几年没有住人了,过年的时候也是打扫过的,今日收拾的匆忙了些,待明日您有哪里不可心的尽管说出来,再为您一点点的布置妥当。”
听这话贾赦微微给了个浅笑,像是满意,这也让李尚喜安了心,虽也惦记着自己的主子,不过眼下还是将贾赦伺候的舒舒服服才最为重要。
“您家小公子被太上皇留下了,说明日里再给您送来。不是我说,您家小公子看上去那就和天上的金童一样,这世上怎的就有这样好看的孩子……”
李尚喜滔滔不绝地夸赞了一波,一边亲陪着贾赦去那毓庆宫。
这地方贾赦倒是熟门熟路的,住了那么多年嘛,每天中午都不想在这边滚到御书房去,故而每次都是步履维艰……
再加上这李尚喜难得嘴甜讨喜一次说着车载斗量的吉祥话,而且都是夸的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儿子,这不是就和夸赞自己没什么区别?赦大老爷很是受用。
待到了毓庆宫门口,他静静站着,看着这屁大点的地方,眼神幽深。
毓庆宫前后分了四层,但是加起来真的不大,也是个“工”的形状,所以最后能贾赦能住的地方,还是毓庆宫的淳本殿,自己当年一直午睡的地方。
也就这地方不会被人挑刺儿。
那李尚喜一来到这毓庆宫就没多说一句话,毕竟他冷眼瞧着这位到了如今都是实打实的□□,对他家主子指不定是怎么看不顺呢。如今又有了这样大的能耐,能供着是最好,若他真有了其他的心思,他还真为自己的主子忧心。
这等人物,又哪里是轻易降得住的?
所谓睹物伤情嘛,他还是别不小心就冒犯了什么。
谁想贾赦这画风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待到了自己当年住的厢房贾赦左看右看都不满意!这什么品位,爷就是喜欢富丽堂皇,这素净的像冷宫啊!转身看向李尚喜,眉眼冷挑道:“当年东宫伺候的太监可还有?这地方我有点住的不习惯,让他们按照以前的布置来吧。”
李尚喜:“……”
卧槽!他还真不客气啊!
刚刚自己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人家直接当真了啊!他恨不得往自己的嘴巴子上抽一巴掌,将自己之前说的话给吞回去。
又瞧着贾赦这模样不似说笑,立刻道:“好,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只是有一事……”
“何事?”
“当初义忠郡王建府的时候,太上皇将这东宫不少物件都赏了出去……”
所以这当年的布置什么样儿他虽然知道一些,但是能不能完全复原他可保不准啊!
贾赦淡淡道:“无妨,我不过是念旧。”
念……旧?
李尚喜对这赤。裸。裸坦荡荡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荣国公送上了自己的膝盖。
你行,爷们!敞亮!
不过他又想起了自家主子,当年这厮动辄就逗一逗,让他恨不得直接剁了这人的手,如今想来,若是没有他家主子登基这一出,这人也会对他家主子不错呢。
这想法一蹦跶出来,李尚喜突然悟了,恨不得将贾赦给当成自己的祖宗伺候着——
他家陛下悟什么?这不和义忠郡王一样走了大运了嘛!
他先让贾赦歇息着,然后脚底抹油一样急匆匆地亲自跑到了太上皇那里求见他老人家。
许太监出来见了他,先问了什么事儿,知道是贾赦闹出的幺蛾子后就火速带进去了。
这太上皇今日稍微受了惊吓,不过有孙子和贾赦的儿子给他玩,尤其是有贾琏在,让他也觉得今晚上就算是有什么动静,他这殿里也是最安全之所,哄这俩孩子哄得高兴的时候被李尚喜这么一扰,心里还真有那么几分不快。
李尚喜先将自己的主子也许走了运道的事儿简单的说了说,也没敢看这太上皇的脸色。
见太上皇没说什么,这才说了贾赦的要求。
这东宫的物件儿什么的就算是没被带走的也应是在太上皇的私库里,这位断不可能给了他们主子的。而且他管着胤禛的内库,也从未在册子上见过那些。
太上皇听了之后心里就有了几分计较。
首先他老人家是高兴的,这辈子没指望了,但是下辈子也还是皇帝嘛,想想也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倒也没说吃俩儿子的醋。这贾赦的要求虽然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嫌疑,可这厮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得势不饶人的纨绔,如今又有了天大的能耐,这尾巴不翘上天才有鬼。
太上皇也巴不得他的尾巴再伸长点,有了这尾巴不也才好拿捏?
再有那句念旧也是再好不过!得他的心!
“朕等下让人去义忠郡王府连夜讨要一些,然后再看看內库。”
得了这话李尚喜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样,连忙跪谢。
待他滚了,太上皇才看向许太监道:“这事儿你接个手,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