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虽然瘦,可是意外地却有着腹肌,若允想象着有汗水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下来的模样,脸不自觉地红了红,掩饰性地把脸埋进了恋人的怀里。
“太烫了吗?”专注于吹头发的印寒并不知道怀里的若允在想些什么,有些担心地把吹风机拿离了一点儿,用手感受了一下温度。
“没有。”若允默默地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暖色的光晕下,因为湿所以支棱着的头发,水珠顺着脖子的曲线滴落到漂亮的锁骨,因为浅笑而盈满灯光的梨涡,她专注地看着女孩的眼睛,她褐色瞳仁里的整个世界流动着的都是自己的身影,若允鼻尖有些发酸,撑起身子,拿过恋人手里的吹风机,她跪立在床上,搭着小孩的肩膀。
“我替你吹吧,再过一会儿可能会感冒。”
声音带着隐约的哭腔,女王大人的心情印寒完全都知道,并不是舞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艺人,自己的恋人是个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动得不能自禁的小女孩。
印寒乖乖地低下头,顺手圈住她的腰,既然爱上的是因为担心所以缺少足够安全感的若允,那么,自己就要好好地宠着她,让她习惯自己所有的喜爱,让她明白,享受自己的爱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这样子,她就不会这样患得患失了吧。印寒抿了抿嘴角,时间还很长,她和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桌上的电话已然是第三次的振动,她看着同样的号码,沉默了很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划开了接听键。
“...是季漠吗?”张姐的声音有些模糊,满满的疲惫还是通过话筒传进了她的耳里。
知道电话那端人此时此刻肯定习惯性地用手摩擦着自己的额头,季漠的眼睛闪了闪,“嗯,我是。”
张姐似乎怔了怔,能听到她骤然加快的呼吸,“我是张意,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我把地址发给你。”终于,连她也发现了吧,她挂断了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字,果然末尾数还是那两个数字,是她的幸运数字,想起六年前自己在练习室还嘲笑过她,看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没有放弃这个习惯。
季漠低下头,无声地把数字存进联系人,手指滑动着屏幕,然后突兀地顿住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少女心的意大利面”,她笑了笑,轻轻地把这个保存了六年的电话删除,自己真的是傻瓜吧,作为经纪人的她,肯定早已把电话换了啊,可笑的是说好要忘记一切的自己,竟然还是在手机里给她留下一个小小角落,她怔了怔,无意之间被发现的自己的内心,就算是怨恨,还是舍不得忘记她呐。
“叩叩。”正如她预料的,很快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季漠冷然地打开门,骤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竟然是一杯贡茶,她微微偏了偏头,看到的就是那张显出几分紧张的熟悉的脸。
“虽然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没有变,不过这个是你以前最喜欢喝的,”张姐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所以...至少现在也不会讨厌吧..”
季漠勾起一个了然的微笑,这样子的开门见山,她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看样子,你是确定我是谁了?”
张姐看着女孩的眼睛,写满了漠然与疏离的眼睛,和记忆里那个总是微笑的眼睛实在是相去太多,她轻轻叹了口气,对啊,她现在的名字已经是季漠了,颇有名气的季大作家。“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至少也算是故交。”张姐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季漠侧过身,让女人进去,很浓郁的香水味,果然,这个以前甚至不擦护肤品的少女,现在也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职场丽人了。“是你一个人的屋子吗?”张姐打量着宽敞的客厅,半拉上的窗帘和深色系的家具,即便是白天,屋子里还是有些昏暗。
“我还以为...”
六年前那个梳着马尾的女孩眼睛亮亮的,向自己勾画着理想的住房,是有着巨大的落地窗,涂满手绘的白色墙壁以及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无论是什么家具是浅色系,“这样子才是女孩子应该住的屋子呀。”记忆有些模糊,她脑海里唯一留下的就是阳光下的女孩笑的肆意张扬的脸。
“和朋友一起住的,”季漠并不在意张姐的打量,快步走到吧台,“喝点什么?咖啡?”
“白开水就可以了。”张姐笑了笑,注意到屋子主人冷淡的语气,抿了抿唇,小心地坐在了沙发上,印寒止住了清洗咖啡壶的动作,微微怔了怔,“白开水?”“嗯,老女人是不应该再喝咖啡了。”张姐自嘲着笑了笑。
季漠把水杯轻轻地放在茶几上,“那是你的吉他吧。”张姐率先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