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在我们宋家身上打主意。”宋奚话毕,脸上便浮起讥讽之笑。

淮南王再愣,拳头握得更紧了。

“你常说要我教你一些处世为人之道么,这就是一个让你亲身实践,一定会狠记在心中的道理。不要随便乱讨好人!”宋奚冷冷瞥他一眼,就让人送客。

淮南王挥手,让屋里那些人下去,然后紧促眉头看宋奚:“我知道我没你有出息,也没你聪明,斗不过你。我也知道你很计较当年的事。但我诚心诚意给你赔错多少年了,讨好你多少年了,你至于这样么,到现在还不领情,还耍我。”

宋奚没说话,修长的手掀开茶盖,不停地拨弄茶碗里漂浮的茶叶。

“当年咱们还都是孩子的时候,就属你心思沉,诡计多,我们几个皇家子弟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就对你……那么一次,你至于要记这么多年么?”淮南王气急败坏道。

宋奚抿了口茶。

淮南王见宋奚又是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模样,气得再没话说,转身就走。

三日后,贾赦的风寒病总算好利索了。

从御史台放值后,贾赦便应宋奚的邀请,乘车前往霞阳楼赴宴。

马车从同泰街街口路过的时候,他看到街上跪着两个人,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纸,上面写了他二人如何虚构故事,暗讽朝廷命官的经过。俩人蓬头垢面,几处可见到皮肤的地方,还透着淤青。

贾赦瞧其中一人一眼,觉得眼熟,转即反应过来那人好像是贾雨村。

马车听到霞阳楼后,贾赦便问猪毛,他生病这段日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也没什么的大事,除了一些流言,越传越厉害。小的们没有您的吩咐,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宋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劝服那个贾雨村,竟然同那个说书人一起,把经过写明了贴在墙上,天天跪在街口,主动澄清事实。当然也挨了不少人骂,俩人却不敢走,一直硬生生的受着。每天天亮来,天黑走,这样已经三天了。也正因为如此,老爷的名声才总算洗清白了。”

贾赦笑一下,进了酒楼,听闻宋奚还没到。贾赦就拿着本子,琢磨黑猪昨晚和自己汇报的事儿。

这几天他生病的时候,黑猪带着消息网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搞到了那个闵大夫救刘通判的药方。当然这药方是否准确还有待查证,但确实是从醉酒的闵大夫口中说出来的。

龙脑香三两,安息香三两,以井华水一升,煎服。

贾赦不懂医术,对这药方不太了解,便在早上离府的时候,让猪毛去找大夫打听了。

“小的问遍了城中的大夫,没人识得此药方。”猪毛道。

“倒也不奇怪,毕竟那怪病也没有大夫识得。”贾赦蹙起眉头,在闵大夫的名字边上点了又点,然后又在他旁边写上‘卫道婆’。

“监视卫道婆的那些人,还没传信来?”贾赦又问。

猪毛点头。

贾赦便又对着本子发愣,仔细琢磨。现在从潘美人和刘行云身上查到了共同点是卫道婆,而猝死名单的十五人中,也已经有三家人证实都和卫道婆有过来往。只要剩余的那些人家也都证实了这点,卫道婆的嫌疑就绝对逃不了。

如果卫道婆真的有问题,那这件事八成就跟巫蛊之术有关了。

贾赦倒挺奇怪的,这个道婆怎么姓卫,如果姓马的话,他倒是很容易根据原著来个明断。

“看什么这么入神?”

耳朵忽然扑来热气,接着便是低沉的男音入耳。

贾赦全身的汗毛随之就竖起了起来,他捂住耳朵,猛地转头看宋奚,没想到宋奚的脸和他靠的很近,俩人的唇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便碰上了。

宋奚垂眸微微笑,浓密的长睫毛划过了贾赦的鼻梁。

贾赦后仰避开,然后推开宋奚。

“街口那俩,谢过了。”

宋奚立刻明白贾赦说的是贾雨村的事,笑了下,便命掌柜上菜,另嘱咐掌柜要备好八斤桂花糕,一会儿给要带回去。

“多谢多谢。”

贾赦见宋奚还记得迎春爱吃霞阳楼桂花糕的事儿,高兴地应承。他便是知道八斤桂花糕有些多了,也不推辞,完全领下宋奚的好意。

宋奚转而拿起贾赦的小本子,因为常看他写,所以宋奚而今也识得几个简体字。大概扫一眼,便道:“你这药方倒是眼熟。”

贾赦一听精神了,忙让宋奚仔细说说。

宋奚轻笑,不及他开口,贾赦的身影便压了过来,直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别废话,快说。”

“小时候看杂书的时候,好像在一本讲巫蛊之术的书上看过,你这方子应该是解蛊毒用的。不过用量要根据蛊毒的程度不同来调整。比如有要五两,也有要一两的。”

贾赦已经不奇怪宋奚小时候看这类杂书了,只问他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本书。

宋奚摇头:“后来没看完,就我父亲瞧见,给烧了。那可是孤本。”

“也确实不能留,留了就是祸害。”连贾赦都知道,大周朝禁巫蛊之术,更何况是老宋相。

“我说这些人死得怎么这般蹊跷,仵作又查不出毒来,原来是蛊毒作祟。”

“蛊毒应该也是毒?”贾赦疑惑道。

“不一样,平常毒物是死物,蛊毒却是活物,有时候未必能能用银针验出来。”宋奚道。

既然不知道蛊毒的深浅如何,闵大夫是不可能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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