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流言就传得越来邪乎了,还说贾赦不只贪婪,还好色成性,喜爱逼迫良家妇女,与王子腾有同样的爱好。更说贾赦当年曾带着王子腾一起,一晚驭女百余人。
接着这些流言就渐渐在文人书生们流传,从世家纨绔子的嘴巴里又传进了官员权贵们的耳里,随后宋奚便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宋奚本来是依从贾赦的意思,等贾赦忙完元春的婚事,再把猝死案的线索理一理,他们再好好相聚。而宋奚这几日也正好忙着安排今春殿试后考生入仕的事宜,也便没怎么去见贾赦。本来宋奚快忙完手头上的事儿,正挺盼着这次‘小别’后的相聚,谁知突然来了这样的消息。
这传言未免太夸张伤人,完全诋毁了贾赦的人品。一般人听到这些话,估计都会气得吐出一口老血。不过宋奚知道,贾赦不是一般人。
今日正逢大朝日,宋奚见贾赦没有上朝,才有些担心贾赦。刚巧朝中有两个大臣下朝后,隐晦地提起这些流言,也有不少人认为贾赦是被揭露了丑事,躲在家里没脸上朝了。
宋奚因此更担心他,便直接把武英殿的事儿撂下,立刻奔向荣府。
荣府的人远远地一见是宋大人的马车,立刻早早地开大门迎接。宋奚下了马车,便问荣府的小厮,他家老爷可在。
“在在在,这两日老爷一直在家,不曾出门。”小厮欲言又止,转而改口这样回答宋奚的话。
宋奚疑惑地看那小厮一眼,也不多问了,快步就往荣禧堂去。还未进去,就见里面接连出来两个丫鬟,一个端着热水盆,另一个端着而托盘,托盘上放着空碗和一碟未动过的蜜饯。
宋奚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不及这些丫鬟把行礼的话说完,他便开口问她们贾赦是否是生病了。
丫鬟们垂首点头,为宋奚掀了门帘子。
宋奚立刻迈大步进屋,转而到了内间,就见贾赦穿着一身便服,脸微微有些发红,身上盖着被,墨发披散着,背后靠着软垫,半躺在床榻之上看书。
贾赦转头看见他来了,要起身,却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宋奚立刻蹙起眉头来,忙上去搀扶贾赦,手一抹他的胳膊就觉得他身体发烫。
“热还没退,你这样几天了?”宋奚问。
“开始就头疼,咳嗽几声,昨晚才开始发热,今晨起来更是头痛欲裂,便打发人去告了假,没去早朝。你不用担心,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发热而已,已经吃了药,该一会儿就退热了。”贾赦放下手里的书,轻轻笑了一下。
宋奚又用手试探了他脑袋一下,很热。刚想说他生病怎么还能看进去书,转而看被贾赦撂下的那本书,内容全是图。
宋奚见状,也气不起来了,禁不住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精神看这个?”
“就这时候无趣,才要看点有趣儿的东西。再者说,我这头疼地什么都想不了,看不进去有字的书。”贾赦答道。
宋奚目光凝重地看着贾赦:“你觉得头疼?”
“嗯,怎么?”贾赦眨了下眼睛,对上宋奚的眼之后,他才明白宋奚的意思,笑着摇头,“大夫看过了,真是风寒病。”
宋奚打发恒书去请高伯明来。
“跟你说了就是普通风寒的小病,劳烦他干什么。”贾赦叹道。
“是我想好受点,你就听话,”宋奚眉头扭成个结儿,抓着贾赦的手,“你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可否有什么人知情了,因此想要治你于死地?”
“最后范围缩小在三个人身上。”
讲起案子,贾赦就有点滔滔不绝了,“淮南王府的潘美人,在未进王府之前,其母楚姨娘就常与一位卫姓的道婆有来往。潘美人与她母亲住在一起的,势必与这个道婆有些关系。再有就是刘家老三刘行云,他媳妇儿也被查实与这位卫道婆有过接触。
我查案一直很隐蔽,很少曾亲自出面。那些人都离我远远的,不可能知道此事。再者说,人家是头痛发疯,并没有发热咳嗽的症状。我这真是风寒,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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