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原来猫儿也有起床气。”

幕后指使者某条鱼窃笑,深藏功与名。

伺候梳洗的时候,麝月发现了鱼儿双眼四周的暗黑色,说道:“二爷可是因为昨晚二老爷的事情没睡好?”

不止二爷一个,昨晚二老爷的惨叫持续了半夜,许多人夜不能寐,今早府里半数人都起晚了。只不过大伙儿都是被吵的睡不着,二爷恐怕是伤心的睡不好。

“要我说二老爷也真是狠心,哪有当爹的扬言要打死儿子的。”茜雪抱怨道,为鱼儿鸣不平。

她们二爷哪里都好,她就闹不明白了,怎么有人会不喜欢呢。

“依我说,他眼里只有刘姨娘生的才是他亲儿子。咱们二爷和环三爷,都是他的仇家。”晴雯冷笑道。

真真是个眼瞎的,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二老爷眼眶里装着的不是人眼而是鱼目,好歹不分。

“好了,都别说了,没得二爷闹心。”麝月担忧鱼儿听了心里不舒服,及时打断了她们你一言我一句。

鱼儿满不在乎道:“无妨,我才不会为了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伤心呢。而且,也不是因为他睡不好。”

说到这儿,鱼儿脑子里浮现出涂蕴之的模样,不知不觉又出了神。

晴雯打趣道:“难道二爷是因为今日可以学戏了,所以兴奋了一夜?”

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从前天从外头回来,鱼儿就不停的念叨着要学戏。

对了,祖母答应了他,让府里的生旦教他唱戏了,今日就开始。

鱼儿听到了感兴趣的东西,马上就不纠结涂蕴之了,一颗心扑在了戏曲上。

“人呢,教我的生旦可是到了。”

戏子们住着的地方偏僻,地方也没有鱼儿这儿风景优美,地方宽敞。老太太选出了唱功最好的两个生旦,交代了他们每日早上按时过来鱼儿住所教授。

“还没呢。二爷甭急,等用过了早膳,人就到了。”麝月含笑说明。

鱼儿催促道:“现在就摆膳,下午还要去敬伯父道观学炼丹。”

上午在家学戏,下午去道观炼丹,这都是已经计划好了的。

等到炼丹学的差不多,“炼”出了丹药,便可以逐渐减少去道观的次数,专心留在府里学自己喜欢的,也可以到处去玩了。

麝月利落束好了鱼儿的一头丝缎乌发,立刻和众女前往小厨房提膳。

满怀期待,鱼儿快速用完膳,放下筷子,便有人领着一男一女进屋了。

“柳容、方词见过宝二爷。”二人行礼问好。

两人都长得眉清目秀,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眼角处依稀可见几道细纹。

他们不是府中戏子里,最年轻、长相最好的一批,却是能力最强,最适合作为教导者之人。

鱼儿朝他们点头笑了笑。

“咱们这便开始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柳容温声细语询问道:“不知宝二爷是只学唱,还是深入去学?”

“学唱倒简单,学会用嗓唱腔即可,不习惯的话,可能头几天嗓子会有些疼。等嗓子习惯了,也就不难受了。”

“如果学深入,宝二爷这个年纪身体柔韧度不足,那就要下苦功去练柔韧了。还有那身段作派,手眼身法步等等,都是要下苦功慢慢儿学的。”

这年头娱乐不多,权贵子弟爱戏的多不胜数。

不过,富贵人家的孩子娇生惯养,受不了那等练苦功的苦头,也不必吃那份子苦。

不是爱戏入魔的,九成九的人学戏,也就学个唱腔,学点皮毛自个儿自娱自乐而已,不会像他们这些取乐的戏子,含着泪,咽着血,日日夜夜的学。

柳容和方词也以为鱼儿的选择同多数自娱自乐者一样。

然而鱼儿却是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就说:“当然是学全套了。”

他又不是吃不了苦头的人,而且以他这副改造过的身体,就是受苦头,也不是想受就能受的。

两人说的那些学下来,自己的身体未必会有太大的感觉。

鱼儿毫不犹豫的选择让两人惊讶,但都觉得是年轻气盛一时的兴趣,料定他吃到苦头后就会放弃。

两人没说什么,自当尽到本分教授,保证自个儿不犯错不得罪主人,亦会倾囊相授,至于以后鱼儿是否会后悔,就与他们无关了。

那么问题来了。

贾元春启蒙的记忆丢失,沉睡改造多年,林黛玉倒是喜欢念书给他听。让鱼儿全文背诵出来都不成问题。

但是,作为一个另类的文盲,鱼儿会听会说会背,然而只要和文字面对面,他就是认不得那些它们。

此等情况,和贾母听过涂蕴之的事迹凶名,能一一道出,一旦见到了当事人却不识得的情况,是如此的相似。

作为一个看不懂剧本的倒霉孩子,鱼儿不得不分出早上的一半时间练字儿,剩下的另一半用来先练嗓。

估摸着,等他的“丹药”都练出来了,字认得差不多了,才能进入正题。

老太太知道了鱼儿的情况后,又从贾环那儿获知了家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污糟事,顿时掐灭了让鱼儿去家学读书的念头,转而用私房钱,请来了一个品德才学兼顾的先生来府里教授。

刚好贾环搬了过来,索性也不去家学那污浊之地浪费时间了,和鱼儿窝在书房里,由新请来的先生教导,兄弟俩一人一张书桌,读书的读书,习字的习字。

趁此机会,贾母还抽出时间,在鱼儿从道观回来后至晚睡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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