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没有廉耻之心,对着春梦的对象说出梦的内容,还炫耀一般地大加描述——

奥兹曼迪亚斯确实是一个大胆,或者说,坦陈得过分的人。

他是真的不觉得这是羞耻的。

有什么值得羞耻?他就是这么想。

——想要他。

——想要,非常、非常想要。

——把梦的情景变作现实,亲眼看到他露出梦中记不清的醉人神情,才是最好的。

面前是他的心上人,他借此来证明自己对他的爱绝不虚假,同时,也是不加掩盖地表露自己的渴望。

……

……

“滚吧。”

只说了这么两个字,字音便冷得足以结冰。

一拳。

在光是听着就让人全身骨头发寒的轰隆巨响过后。

世界终于清净了。

*****

这一年的奥皮特节,注定要比往年更加引人注目。

经历过统治埃及十数年的前任法老塞提逝世的悲痛,新任法老的登基仪式就在此刻盛大举行。

前王子,也就是现在即将登基的法老奥兹曼迪亚斯,今年刚满二十五岁,正值盛年,英姿勃勃。

他的智慧和勇猛自许多年前就被满心期待的子民们熟知,除却年轻的法老到现在还未成婚这一点外,没有任何地方不让他们满意。

登基仪式就在古老而恢弘的太阳神庙举行,巨船承载着法老与太阳神的雕像,沿尼罗河向下漂泊,一直驶向路克索神庙。

沿岸是仿佛可以抵达天边的欢呼声,年轻法老来到同样古老的巨大神庙前,似是突兀地停顿了片刻,才释然进入神庙的殿内。

这是埃及传承百年下来的肃穆仪式。

法老进入神殿内,接受荷鲁斯神的洗礼,从此之后,便作为神的化身统领国家。

在十几年前,奥兹曼迪亚斯的父亲塞提即位时,也没有例外地完成了这些步骤。

今天就轮到新任法老了。

为了这一次的登基大典,年轻的法老奥兹曼迪亚斯花费了很多的时间来筹备。

他穿戴着繁琐精美的王室服饰,腰间与腕间都配上黄金的配件,耳边同样戴上了金质的耳坠。

体格高大身姿挺拔的法老,炽金的双目在神殿内点燃的火光照拂下丝毫不显逊色。他把象征王权的权杖拿在手中,权杖的地步时时撞击到地砖,便发出一声声空灵的响动。

不知为何,他的步伐很快,把随行之人丢在了后面,只留给他们一个被微晃的白色披肩遮挡的背影。

“关上门。”

进入内殿后,奥兹曼迪亚斯如此威严地说。

守在门边的侍从不敢质疑,当即便将沉重的石门合上。内殿中,只留下年轻的法老一人。

他的面前,是正用单眼俯视着他的鹰头人身神像。

太阳的光线不知从神殿顶部的哪个地方穿透进来,直直地将矗立在神像之前的法老笼罩。

不知时间流逝,只有光线倾斜进来的弧度在慢慢地偏移,等到法老的身周少去了那丝丝缕缕耀眼的金边——

神殿内,传响起了宛如大地崩塌的轰鸣。

继而,不止是在神殿外围等候的随从,等在尼罗河岸边遥望的平民们,也看到了自神殿内四散开来、印刻在天边的璀璨金芒。

法老冷酷而高傲的宣告也到来了:

“余乃太阳神拉之子,也是其在人间的化身。”

“在太阳之下叩拜吧,对这片大地唯一的统治者,至高无上的神王。”

……

“太阳神的化身,至高无上的神王……唔,还真会说啊。”

这个声音在空旷的内殿出现之时,便无可避免地开始了回响。

原本还停留在神像前,垂下眼帘,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法老猛然间睁眼,回身向后看去,却意外地没有对胆敢擅闯神殿之人的勃然大怒。

他那不威自怒的庄严面容上,就如同冰雪消融,一下子抛开了对外的威慑和冷漠,唇边浮出了颇为柔和的笑意。

“你来了。”

奥兹曼迪亚斯微笑着说。

“余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正式成为大地的统治者的余,与六年前相比更加成熟的余,是否能得到你的认可,再得到你的心呢?”

前半句还算正常,可以说是自傲的展现,结果,最后那半句就突然一下变了滋味。

“毫无长进,你是开屏的公孔雀么?不对,用这个来比喻还把我自己也贴进去了。”

来人很是嫌恶地切了一声,对由至高无上的法老亲口说出的甜言蜜语只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有无比明确的目的,他肯定不会想要再看到这个混账小子,多看一眼都会气不顺。

“我有事要问你,回不回答你自己决定。”埃迪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自愿回答当然好,节约时间。如果不愿意,那就只好采取暴力了。反正对着这个家伙,怎么揍都不解气。

出乎意料,对方说:“余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用担心,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余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哦。”埃迪并不感动:“那你可以开始说了。”

奥兹曼迪亚斯在开口之前,就要先向出现在内殿入口前的一根石柱旁边的男人走去。

六年未见,他对他的思念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去,反而愈加浓烈,若是再不能倾泻,就要蓬勃而出。

然而——

埃迪:“站住。回答问题就好好回答你的,动弹什么?”

奥兹曼迪亚斯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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