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王的责任与重压,像普通人一样,和在意的人平静地生活。

以等同于父亲的身份,将一个孩子从婴儿开始抚养,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成人。

遗憾被弥补,本以为遥不可及的幻想在此实现,如若在更加遥不可及的虚无的梦中——

“然而,这就是现实哦。”

女魔术师似有似无的轻叹更像是慰藉的感叹:“你也不用感谢我,我只是稍稍地,窥见了一点神奇的可能性,顺手把你往那里推了一把。会发生什么,我事先可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亚瑟,能满足你可怜的老师的好奇心么。你爱上那个男人了呀,和异世界的‘我’一样。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怎么,明明把过程都看了下来,女魔术师却不明白,让亚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一下子重现光明的“爱”,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她实在是好奇,因为,连异世界的自己都被名为“爱”的词所困。那太不可思议了,她了解“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也正因为了解,才会越加好奇。

“唔,要怎么说呢……”

亚瑟不介意为老师解惑,但他得酝酿一下言辞,才能总结出答案。

爱上他,有他是带给自己宁静与美好的人——这个因素在里面。可是,占得却不多。

生前就没有体会过爱情的骑士,光是明白过来自己爱上了谁,时间就拖得够长了。亚瑟只能回想,他所感受到的最明显的那次心动,诞生于何处。

“我想,应该就是——我被他打败的那个时候。”

“……欸?”

哈哈,听起来确实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自己遭受打击,灰头土脸的时候,还会对打败自己的“对手”产生并不只是敬佩的心思呢。

可若是代入进亚瑟那时的视角,想来,无论是谁,处于那时的他的位置,都会陷进去吧。

那是无可避免的。

毕竟,愣愣地抬头,望见的便是那般耀眼的身影。

他很开心,虽然可能觉得打得不算畅快,但金色的眸子里比往常任何时候更亮,嘴角也不自禁地勾起。他那么高兴,连带着呆愣着望着他的自己,也不由得感到高兴,被脱手的剑震得发疼的手腕,也莫名地不痛了。

有过来人用朴实无华的话说过:一旦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好看还是难看,你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再多看几眼,就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是优点。慢慢地,他高兴的时候,不管你什么心情,下一秒也跟着傻乐了起来——那么,恭喜,这就是真爱,你已经栽了。

虽然语言确实太朴实不过,但这个情况,很适合亚瑟。

他给老师总结了一系列那个叫做埃迪的男人的优点,这些优点里,兴许有大半都是本人完全没发现的。

女魔法师听得一愣一愣,直到最后,才听这个不在被复国与执念束缚的弟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幽远:“老师,就让我在这里等待吧。”

“分别的时候,r……不,埃迪对我说,我们肯定还会有再相见的时候。老师你也说,我的羁绊还不完整,真好,我可以耐心地继续等待了。”

顿了顿,眼睑微垂的骑士抬起头,在理想之乡始终明媚的天空下,再度轻轻地微笑了起来。

“原来,我还能得到可以期待的未来。”

……

……

听得再多,看得再多,关于某个特定的名词,女魔术师始终无法理解。

可能跟她始终与人类若即若离,卡美洛覆灭后,又独自一人回到阿瓦隆,除了给心爱弟子最后的指引,一直置身事外。

不理解啊。如果不是把异世界的自己给惹恼了,女魔术师真想向他提问,深入研究一番。

当然了,女魔术师只是好奇而已,不觉得自己会重蹈异世界的轻浮魔术师的覆辙。

什么一见到就觉得亲切,再见更觉得欢喜,会被对方的心情好坏影响得彻彻底底……哈哈,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啦。

她对人类的感情,只限于观察,有兴趣,可以欣赏而已。这个世界,可没有能让她像愚蠢的男性魔术师那样狠栽跟头,还趋之若鹜的……

……人?

“…………”

许久以后,在阿瓦隆里偶遇了一个带着鹰、误入此地的银发女人之后,女魔术师沉默了几秒钟。

“啊——我收回这句话。”

银发女人貌美胸大腰细腿长,性子高傲又豪爽,这是一朵阿瓦隆绝对没有盛开过的带刺的玫瑰花。

唯一的问题在于,玫瑰看到她,好像总是不高兴。

女魔术师又沉默了几秒钟,当机立断,残忍地把站在花海里一动不动非常碍事的心爱弟子踢出了阿瓦隆。

然后。

“哎呀真是糟糕,这,居然是一见钟情!埃莉!别走啊埃莉!呜呜,我是真的好喜欢你”

*****

时间快要到了。

这是从数千年前就埋藏下来了的“交易”,沉寂了如此之久,直到现在才终于显露出些许复苏的端倪。

“……哼。”

埃迪并不打算毁约。

水从头顶的淋浴头密集地落下,形成透明的水幕,水流顺着隆起的肌肉之间的凹陷向下滑落,在迸溅之中,蒸腾而起的热气把浴室变得一片朦胧。

内里的情景看不清晰,只能模糊地看见,男人把湿透了的长发抹到了脑后,任由从上方连续坠落的细碎水柱打湿他的面容,将平日透着冷硬的面部弧线稍稍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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