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卷帝王录。

叶秋生不知道,如果是普通人拿起这卷玉简,别说念诵了,哪怕是打开的瞬间,写在上面的文字本身所蕴含的力量就会汹涌而出,将打开的人碾做灰烬。这就是帝威,哪怕时隔数万年,混沌纪元中古帝的威能依然强大得令人心惊胆战。

但是百里疏打开玉简,就像打开普通的书册一般。

玉简认可他。

书写了混沌纪元帝王录的古卷,似乎数万年来,就等着百里疏打开它,念出被人遗忘的那一个个名字。

随着古帝们一位接着一位,被百里疏念诵出,那些文字从卷轴上脱离,化作流光在他身边盘旋一圈,冲出结界。每当一位古帝的简略生平被百里疏诵出,光罩外的青铜帝座后就出现一道和荒兽般,巨大威严的虚影。

混沌纪元的古帝们,在数年年之后,被百里疏召唤出了他们的虚影。

虚影一出现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就加入了与荒兽的战斗。

一位位古帝虚影幻化而出,古帝的威严席卷开来,与荒兽胶着在一起。整个空间似乎都因为承受不住威压,震动扭曲起来,随时可能崩溃。

“……天命反侧,王命无常……”

百里疏缓缓地念出最后这句,语气陡然一变,变得冰冷凌厉。

混沌纪元的历史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十王统天,诸王纷争,帝威垂降。

而百里疏手中的这一卷玉简,并不是完整的混沌纪元古帝录,只是帝王录的上部,仅仅只记录了混沌纪元最初万年中的十位古帝。最后几句话,包含着书写的愤怒与质问。

能够用混沌纪元的文字书写那个纪元的古帝往事,写他的人本身就是和被记录者处于同一层次的古帝。这卷混沌帝王录应该是被囚杀于此的那位古帝所写,写到这一卷的最后,忍不住带上了自己的情绪。

在古帝们看来,他们统治大地,是天命。

但天命竟然是这般反复无常的东西,到了纪元之末,人们竟敢僭越弑帝。

玉简上最后一个文字脱离,整卷玉简从百里疏手中脱飞出,在半空中破碎开来,化作万千光点。玉简破碎的瞬间,原本就已经开始扭曲的空间,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崩溃,一道道荒兽的虚影被扭曲的空间吞噬。

一种比先前的昏暗更加恐怖的黑暗不断地产生。

玉简脱手的瞬间,百里疏的脸色骤然一白。

他闷闷地咳嗽了一声。

此时百里疏与叶秋生面前的那张青铜案上,剩下摆放着的卷轴也接二连三地破碎崩解。百里疏取出了那块在雁门地底得到的青铜令牌。

青铜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块得至雁门地底,刻有虬龙兽纹的青铜令牌被百里疏放到青铜案上。青铜令牌放到案上的时候,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令牌上的兽纹与青铜案上的雕刻图纹风格极其相像,似乎是一脉相承。

青铜令牌放至案上的瞬间,周围顿时卷起了凄厉的旋风。

百里疏的白袍被卷得烈烈作响,盘腿而坐的叶秋生站起身,拔出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沿着青铜长案滴了一圈。

血滴落之后,青铜长案上的图纹亮了起来,而风卷得越发急,长案震动,似乎想要震开百里疏放上的那块青铜令牌。

然而那腕骨伶仃有若青山拓印的手,按于青铜令牌上,始终不动分毫。

“刀!”

百里疏一手压着青铜令牌,另一手朝叶秋生伸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一直想和大家说些什么,但是每次打了一些就又删了。努力想在过年时候,写完第一卷。卷尾收线的时候,总是比平常更加艰难一些。

关于沈长歌,从一开始就伏笔诸多,从一开始他就是一种“仙人凌云上,俯首观海沧”的质问态度,如果你们回翻或者记得的话,就会发现沈长歌在一开始百里疏念出那几句的时候,曾经放飞过一只灵鸟。而凌霄鸟也是从一开始就贯穿着,绣于九玄门弟子衣服上的凌霄鸟,穿梭于云层的凌霄鸟,楼石道,陈国新帝与凌霄鸟……

雁门郡外,沈长歌曾经打断叶秋生关于灵星祠的典故。并州青冥塔前,他是留守之人。帝芬之战中,廖乾诧异过为什么他知道并州城人口数目……

诸如此类,种种伏笔诸多。

我会一点一点将这些伏笔收拢起来,把谜底揭露给你们。

打这么多,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第一卷其实是整个世界的构架,历史的一个铺陈,主要人物的登场。这一卷中,更多的是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暗流汹涌。

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在自娱自乐自弹自唱。

洒下很多很多的珠子,然后再捡起来,穿起来。

写到这种时候,感觉心态已经变了,平静且和缓。

用着自己的方式,讲一个关于很多人的故事,讲一个历史汹涌之下的故事。这种书写的方式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很好玩,抛开很多事不为杂七杂八干扰静下心来,只为写故事本身而写,就觉得很好玩。

我跟团子碎碎念过,在这一本中,我其实在试图通过一种比较好玩的方式来刻画百里疏这个人,就像你们埋怨的百里疏时不时掉线,但其实虽然是群像,百里疏仍是c位主角,对于百里疏这个人物的刻画,其实更多是通过各种侧面,通过别人的眼,别人的口。

写其他人,其实也是在写百里疏。

百里疏的特点最重要的就是多智近妖,算无遗漏。怎么写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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