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到一半才醒悟到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问题,忽然住了口,愕然看着我这徒弟,上上下下打量他,原来他口味这么重,竟然……

惠岸茫然看着我,见我忽然猛地倒退一步,用愕然的眼神打量着他,只能不解地看着我,问:“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这徒弟竟然如此有勇气,我觉得他这样发展下去,就可以被佛祖带去用来宣传跨物种爱情的平等性了,那老头估计很喜欢这个宣传主题:伟大的爱,与外形无关的爱……

我说:“你李家的人,果真一个比一个勇猛……”

惠岸被我用震怖惊恐的眼神看了很久很久,才醒悟过来我到底在说什么,一口气顺不过来,硬生生给呛了一口,接连咳嗽不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气得瞪大了一双眼睛看我。他又全身瘫痪,一丝一毫动弹不得,被呛到了以后不住咳嗽,痛得脸都扭曲了,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

我感慨地看着他 ,说道:“惠岸啊,你要知道,师父是不会歧视你的……”

我不说还好,这一说,惠岸整个人差点被咳得背过气去,他说又说不出来话,动也动不了,被我气得翻着一双眼睛丢给我一个白眼,呛得险些一口险些从肺里喷出来。

我给他顺顺气,安慰他:“没事,没事,师父早就说了,不会物种歧视的……”

他好不容易才顺了气,被我一说,气得瞪大了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一口死死咬在我给他顺气的手腕上,险些咬出了血。

……你这死孩子,属狗的吗??

他千辛万苦才顺过气,恶狠狠盯着我道:“师父你——”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半晌,才小心翼翼问他:“十七还是惊蛰?”

惠岸差点被我气得背过气去,吼道:“都不是!”

过了许久,才黯然道:“父王为我定了亲了。”

说完,睁着一双怯怯地眼睛,对我说道:“我……本来我是不该与你说的。我父王说去了西天修行的人,是断没有还俗的说法的,他也知道西天或许会让我还俗回去侍奉父母,但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还俗以后再破戒,所以准备先斩后奏,到成亲之前,请了满座高客,再来逼西天让我还俗。”

……你这孩子,是不是对色戒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我问他:“那想必你也很喜欢那个姑娘了?”

不想他却对我说:“还不曾见过面,谈何喜欢?”

……我就说他对色戒有什么根本性误解吧!

但是我看他这样难过,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科普色戒到底是什么,这样难免显得我很刻薄,作为一个师父,我应该先好好开导他才是。

我早就听文殊提起过此事,但是万万没想到李天王竟已经把事情想的如此周到了,甚至连日子都已经定下,竟然打算用高朋满座来逼我就范,他李天王真是厉害,每天都在坚持不懈地刷新我对他的容忍值。

我问他道:“既然你父亲早就想让你还俗,为什么还偏偏要多此一举,送到我身边受戒?你若不曾受戒,事情又怎会到这一步?”

惠岸黯然道:“他送我来师父这里的时候,是不曾想到哪吒有一日会复生的。那一日他一鞭打碎了哪吒的金身,可哪吒的魂魄却来西天向佛求告,最后佛给他用莲藕塑了身子,重新复生。你也记得,我父王那塔,便是因为哪吒要找他报剔骨剃肉杀身之仇,佛祖给他保命的。可是他两个儿子都被送到西天,唯独那要杀他的逆子留在他账下带兵,我父王日夜难寐,枕戈达旦,提防仇敌一般提防哪吒,日日将那金塔带在身边……”

惠岸说道这里,骤然停了下来,忽得看着我苦涩地笑了起来:“父王说了,用哪吒来换我做师父的徒弟。反正我自小便是没人愿意要的,师父也不想要我这般除了扫叶子什么都不会的徒儿吧?哪吒昔日拜师于太乙真人门下,有三头六臂,手握混天绫,脚踏乾坤圈,比我这个只会扫叶子什么也没有的废物要好得多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

惠岸:“???”

我说:“净瓶给你,柳条也给你,南海所有宝贝都给你,我就不信我堂堂观世音的徒弟比不上太乙真人那傻老头的徒弟!”

惠岸:“……”

起初,我不是很确定我这徒弟这样说是他真的自卑,还是他现学现用,拿着孙悟空那“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招儿来哄我,知道他抽咽了一下,一副难过的样子,对我道:“哪吒还有三头六臂……”

……

都是孙悟空那混球,把我好好的徒弟彻底带坏了。

我说:“没事,你还有善财龙女给你撑腰。谁要是欺负你了,我让善财龙女跟着你打群架去。”

惠岸:“……”

我这么一说,他果然再也不敢叨叨,彻底给我闭了嘴。

我问他:“其实你父王不必如此。他若是有心要你回去,大可以来找我商议,何必请了满座高朋来逼我?再说,你要不要回你父王身边,看的是你的意愿。若是你想回天庭在你父王帐下带兵,我自然放你走,也不要他拿什么哪吒来做我的弟子,我西天与他东土不同,我南海观音不需要养儿防老,把我徒弟同他一般当奴隶使,做棋子摆布。你只告诉我,你自己愿不愿意回去?”

惠岸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

“师父,我不知道。”

“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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