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滚你他妈的,”我直接气笑了,隔着窗户看见他靠着车站着,身上就一件羊毛大衣,十分冻感,更忍不住骂他,“有毛病啊,冻不死你丫的,赶紧上来。”
“让我上来啊?”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窗口,还特幼稚地挥了手。
“上来,赶紧的,我分你口饭吃。”
“好嘞”
我挂了电话,看着他小跑进了单元门口,熟门熟路地拿钥匙开了门,下了床去洗手间,正刷牙呢,就听见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的嘴上还有白色的泡沫,但还是拖着拖鞋过去给人开了门,他瞅我一眼,倒给面子,忍住了笑。
我嘴里含着东西,也没理他,直接回我的洗手间刷牙,等刷完牙了洗了把脸,就发现张晨两手空空,人却特大爷地横躺在了我的沙发上。
“张晨,大过年的,年货呢?”
“陈和平,大过年的,红包呢?”
“不都说了给小田了?”
“我不管,没红包没年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得,没钱,货也不要了。”
我和张晨斗了几句嘴,任劳任怨地进了厨房准备做早饭,张晨却从沙发上爬起来了,直接靠着我厨房的门,特慵懒特有范儿。
我磕碎了几个鸡蛋放碗里,一边打鸡蛋一边问他:“大少爷有什么指示啊?”
“没指示,就是过来说一声,给你的年货太多了,我懒得拎,下午送货的就上门了。”
“哦,那谢谢。”我转过头,开了天然气灶,开始倒油热油,准备炒鸡蛋。
“你也不高兴?”
“年货手提着过来,会比较让人高兴。”
“你这观点忒传统。”
“我爷爷教的,有本事找他抗议去。”
“……你知道我在他面前一直装乖来着。”
我开始倒鸡蛋液,伴随着刺啦的声响,鸡蛋气泡变得金黄,拿锅铲迅速地铲了铲,炒好了直接盛了出来。
“陈和平,你好像没放盐。”
我的手顿了顿,特镇定地说:“等会儿包三明治吃,不加盐。”
我原本想炒个鸡蛋,热点粥的,但如今鸡蛋没加盐,只要又煎了培根、洗了生菜、烤了面包片,勉强做了个吐司三明治,加原味炒鸡蛋的那种。
我拿筷子夹的时候,张晨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特精致的盘子,用来装这三明治,挑选了半天的柔光,用刀叉凹了十分钟的造型,摄影师当然是我——拍废了足足八十七张照片。
他把这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还叫我去给他点赞,我没好意思跟他说,我已经把他朋友圈屏蔽很久了,去年还是前年来着,他用柔光拍了一个特漂亮的屁股,还有一半自己的腰,应该是一边插着一边拍的,我给这张照片点了个赞,没过三分钟,照片就不见了,他微信发我一个表情,没解释,只是说明天过来,我回了他一句行,就很顺手地把他屏蔽了。
眼不见,心不烦,气也不短。
张晨扔了手机,特自然地拿了双筷子,开始吃饭,我问他:“刀叉不用了?”
他说:“刀叉是用来装逼的,筷子是用来生活的。”
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有点安抚糟糠之妻的味道,我的脑仁又疼了起来,面上也不显露,只告诉自己,大过年的甭吵架,姑且忍他一忍。
早饭终于吃完了,盘子碗扔水池里洗刷,正刷着碗,后背一沉腰上一紧,我擦了一圈碗边,磕在之前洗好的碗上说:“过来干嘛?”
“过来找你干,你干不干?”
我看了一眼碗池里剩下的碗,无声地叹了口气,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你可真能给我添乱。”
他的头压在我的后背上,闷着笑:“我喜欢你啊。”
“你松松手,勒得我转不过身。”我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松了手,却忍不住抱怨一句:“你可真会破坏气氛。”
我终于能转过身了,就见他嘴角微微翘起,一副欠操的模样。皮肤白得发光,嘴唇却红润得紧,许是刚刚偷偷补了一层唇釉——别问我他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他的眼睛眨又眨,乖巧又狡黠。
他要是一直这幅模样,我怕是要死在他身上了。
“温柔点?”
“滚吧。”
我松了捏脸的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咬住了他的嘴唇,蜜桃味儿的,笑声从嘴唇间溢出,很快变成了含糊的水声,唇舌交缠放`荡又危险。
他的眼睛沾上了一层漂亮的水色,很快又变得清明,我抬起头结束了这个吻,手指划过后脑摸了摸他的后脖子。
他瑟缩着脖子,喊了声痒,可是一点也不害怕。
“晨儿,你瘦了没?”
“没瘦,过年还胖了三斤,操……陈和平,你丫的……”
我可能疯了,像扛麻袋似的,把张晨扛起来了,他拿腿踢了我几脚,都不重,倒像是闹着玩儿。
我就扛着他,出了厨房,踹开了卧室门,将他扔床上。他躺在床上笑:“你丫的,扛什么扛,脸上都冒汗了。”
“瘦了点,你回头多吃点东西。”我擦了把脸上的汗,踢了拖鞋也上了床,很仔细地开始解他身上的衣服。
“你就不能撕了我衣服,来一把强制的?”
我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他,他特认真地看着我:“床上嘛,怎么着都行。”
我还是把他的扣子给解开了,又叫他抬手抬脚,剥得白白净净的:“别拿衣服折腾,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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