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的任务瞬间变得有趣,天踦爵一时来了兴致,反倒乐呵呵地跟鷇音子打着哈哈,故意往鷇音子身侧靠了靠,“哎呀呀,鷇土豪,你缺腿部挂件么?让我挂一下可好?”

“二百三十万一次!”

“二百三十万两次!”

“二百三十万三次!成交!”

随着木槌击落,一声木质惊响,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合着全场的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半真半假地祝贺鷇音子拍得砚屏。

而之前还稳若泰山的鷇音子,此时却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且丝毫看不出愉悦。

透过面具看到的双眸闪烁着焦虑的神色,天踦爵知鷇音子这是更担心无梦生处境了,不禁有一丝捉弄人得逞后的小得意,却听拍卖师在一片掌声中接着道,“接下来这件拍品,是本日最后一件,相信大家也都知道本店的惯例——”

说话间,整个会场的灯光渐次由明转暗,只留一束白色聚光灯打在拍卖台的正中央。

伴随着众人好奇又兴奋的窃窃私语,升降的拍卖台缓缓升起,炫目的聚光灯下,竟是一个有着黄色短发的孩童被反手绑坐在椅子上,眼睛虽然被蒙着黑布,但从余下的部分依稀可以辨出,这应是个有着粉嘟嘟娃娃脸的可爱孩子,年龄约摸八九岁上下,此时大概是被吓到了,虽然在不停挣动,却是不知为何发不出声。

场上顿时热闹起来,众多人窃窃私语的吵杂之声霎时变成一片嘤嘤嗡嗡,像是一大群苍蝇在周围乱飞,间或夹杂着诸如“高级货”之类的评价,不时还听到有人叫价,价位还都不低,且有不断攀高的趋势。

“这是——拐卖儿童?”

正思忖着,天踦爵皱着眉喃喃自语罢,转头却见鷇音子整个人僵在那里,那隐约映着台上光芒的眸子烁着森然怒意!

习惯了鷇音子冷冰冰扮仙的模样,哪怕之前被逼承认身份都未见鷇音子如何动容,此刻鷇音子的情绪波动让天踦爵为之一惊,转念一想,天踦爵这才开口下了论断——

“这孩子,你认识?”

占据里间大部分空间的是一张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圆形大床,墙角有独立的浴室,或许是为了采光需要,浴室的隔墙用的是毛玻璃,此刻一眼看到底,里面并没有人影。

而另一边,被挤到角落里的书桌可怜巴巴地占着巴掌大一小块地方,书桌上整齐码着一叠白纸,纸上压着造型精美的琉璃孔雀镇纸。

显然这一方天地与外间不同,倒更像是个私人空间。

确定房中无人,无梦生将在门开一瞬就掏出并上膛的□□重新收回腰侧,选择径直走向那摞白纸。

纸张并不是很新,甚至边角有些泛黄,应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无梦生刚要去碰,耳边突兀地响起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随即是浑厚的男低音,听起来倒颇有一种空谷幽潭的静溢之感,使无梦生禁不住想到,这人不去当纪录片的旁白配音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碰它们。”

无梦生连眼睫都未眨动一下,淡淡地道,“不碰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无梦生趁对方靠近的档儿,果断一个下踏冲过去抓了对方持枪的手腕一翻,卸了对方武器的同时一手肘上撞,直冲对方胸口!

若是对方格挡不及,这一手肘过后随着腰部转动的力量,紧跟着顺势就是一个侧颈劈掌,这一套下去,对手就该眼前一花,直接跪地了。

但不幸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是只会玩玩□□这么简单而已,□□脱手的一瞬,虽是结结实实挨了无梦生一肘,但紧接着反应的动作却是先一步拉住无梦生送过来的手臂借力推转,同时抬腿绊了无梦生一跤。

翻身落地,无梦生身手极为敏捷地翻了个跟头减缓冲击,单膝跪地再起之时,枪已在手,直指目标。

而对方同样是以枪口问候他的。

似乎是对无梦生这一连串标准得像是教科书似的动作有所感慨,常年冷漠的男人脸上难得有了那么点松动。

“很标准,但不实用。”

依旧是那平平淡淡低沉性感的纪录片旁白语气,只是初听还有那么点新鲜,现在,就免不了觉得有些死气沉沉了。

直面这人面貌身形,无梦生终于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孔雀先生无意间看的那位,“是你?”

旋即想到对方刚才的话,无梦生皱眉又道,“你知道这套动作?”

“警校的老套路,如果我想动手,至少有七处地方可以下手。”

“你是谁?”

“一剑风徽杜舞雩。”

撒网·之五

之十五

一剑风徽这个名头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无梦生也是知道的——

据说当年军校毕业的杜舞雩随着维和部队离开苦境,曾经战功赫赫,一剑风徽的名号也就是那时流传开来的,然而几年后,杜舞雩不知为何突然退出了军队,在一个战火方息的地域就此销声匿迹。

如果眼前这人是杜舞雩无误,那也难怪会熟悉警校所教的套路。

一声轻响,杜舞雩将□□扔在了身后书桌上,推远后重新看向无梦生。

这个动作摆明了是放弃抵抗和防卫,无梦生皱着眉,但与其手臂肌肉紧张僵硬,倒不如顺势放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并没将枪彻底收回腰间枪套。

“感谢信任。”杜舞雩的话中听不出太多的感情,但多少有几分欣慰之意。

“你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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