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想了想:“大概是国小三年级吧。”

振文看了看灶台,国小三年级,刚刚高出灶台一点。

“那么小?”振文难掩自己惊讶的表情。

“嗯,那时候妈在外面打两份工,回家已经很晚了,我就试着自己做饭给她吃啊。总不能她那么晚回来还要做饭给我。”

“那你好厉害啊,没有人教你就能做饭。”

振武回忆着,脸上的笑容苦涩中带着甜蜜:

“我第一次做饭很难吃的,盐放多了,菜炒糊了,却还没熟,米饭做的都能当成子弹。可就是这样的饭菜,妈却津津有味的吃了个精光。”

振文把头放在振武的肩膀上,拍着他的背:“那时候一定很辛苦。”

“是很辛苦,可至少我们不用在挨打了。想想我那个时候很恶毒的,看着我爸躺在医院里,我每天都祈祷他早点死掉算了。”

“你已经很仁慈了,要换成我,估计早就动刀子了。”

“我也想过,可一想到可能要留下妈妈一个人,就放弃了,至少那个时候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有个支撑。”

振文亲了亲振武的嘴唇看着他注视自己的眼睛:

“我们要是再早点遇到就好了,你就不用受那么多苦。”

振武回吻着,笑着说道:

“还好啦,虽然苦,但比起挨打的日子,我们还是很幸福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嘴角尽是甜甜的笑,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眼前的人而已。

一直到水花沸腾的声音,把他们叫了回来,才想起晚饭正在进行中。

七分钟后,面条做好了,总算有惊无险,面条还是面条的样子。

振文笨手笨脚地把面捞出来,小心地擦了擦碗边撒出来的汤汁。

振武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看着振文小心翼翼端着满满一碗面放在他面前,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笑容。

虽然只是两碗面,但两个人吃起来就像是大餐一样,慢慢品味着,对望着的目光一刻都没有断开过,好像吃的不只是碗里的面而已。

这天之后连续三天,振文每天都做番茄鸡蛋面,果然熟能生巧,到第四天的时候,已经不用振武站在旁边他也能做好面了。陈瑾和偶尔回来的王旬阳,对振文的面没做什么评价,不过吃的好像都不是很多。

只有振武每次都能把面吃光。

第四天当吃完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振武打了个嗝说道:“振文,你的手艺已经提高很多了。可以出师了。”

“真的吗?我还想再做两天呢。”

旁边王旬阳揉着自己的胃口说道:“你小子拿我们当什么了,这两天天天做面,我吃的胃口都难受起来了。”

振文喝了一口面汤说道:“我觉得味道还好啊,对不对振武?”

振武忍不住笑着说道:“是很好,所以我们可以缓几天再练习,你休息几天,这几天我和妈做饭就行了。”

振文看看王旬阳不满的目光和振武有些勉强的笑容,想了想说道:

“好吧,看在你们这两天捧场的份上,我就休息几天吧。”说着盯着振武的表情看。

果然,振武在他说完后,偷偷松了口气。

振文没看着振武,反而去问王旬阳:“爸,说实话,我的面很难吃吗?”

王旬阳看了看陈瑾,假装咳嗽了一下。

“还不错,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吧。我难得回来几次,想吃你妈做饭。这两天都被你的面条搅乱了。”

振文看着三个表情个各异的人,轻松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其实都觉得难吃对吧?没关系啊,告诉我就好啦,我又不会怎么样。”

王旬阳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两个人都是你的御用亲兵,合起火来让我装傻。”

振文看着一直朝王旬阳使眼色的陈瑾和有些尴尬的振武:

“哎,你们不用这样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们这样哄?实话实说我又不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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