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昕赞赏的点点头,姜铭担心他的安全,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队禁卫军来护送。这位段黎段将军乃武状元出身,之前一直在禁卫军中当值,深受姜铭的器重,所以这次姜铭指派段黎担当护送的任务。
孟玉昕上了马车,车上已经铺了软软的垫子,他这才觉得好受些。但是现在已经入夏,这些垫子看着都让人觉得热,他心里忍不住责怪姜铭昨晚的动作。
马车很快就出了皇宫,孟玉昕伸出头来看着高高的宫墙被甩在车后,心里豁然开朗起来,就像鸟儿出了笼子,鱼儿回到大海,他眼里的天地变得无比广阔。
秋禾走到马车旁,对孟玉昕小声说道:“公子,奴婢好像看见三皇子了。”
“他在哪儿?”孟玉昕问,他以为姜玹是来给他送行的。
“在城楼上。”说着秋禾往城楼方向看去,但却发现原本站在城楼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孟玉昕没有看到姜玹,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他放下车帘,又想:或许这样也好,我暂时离开皇宫,彼此分别一段时间,等再回宫的时候,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来。
姜玹等孟玉昕一行人都走远了,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他不知道孟玉昕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心里有太多的不舍。他没脸去给孟玉昕道别,只能早早守在城墙上,目送孟玉昕离开。
姜玹觉得孟玉昕这一走,他什么都不想干,后宫的苏戈越来越得宠,他的父皇几乎夜夜留宿重华殿,让徐昭仪非常着急。朝堂上,郑家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姜玹每日疲于应对兵部的各种政务,有时候还被他的岳父谢丞相叫去商讨一些事情。姜玹觉得心神俱惫,就算在外打仗时两天不休不睡,他都没有这么累过。
当高盛一邀请他出去打猎,他立即就答应了,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他决定把所有政务都抛到一边。向姜铭告了假,姜玹带着几名属下,骑马来到燕京驻地,这里离京城并不远,姜玹当天就能返回,不过为了和高盛把酒言欢,姜玹才特意告假。
姜玹和高盛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见了面,先高兴的聊了几句,然后带着侍卫来到郊外打猎。两人都是军中好手,很快就打了不少猎物,姜玹笑道:“高将军,以我们这打猎的速度,再继续下去,这林中就没有猎物了。”
“都怪三皇子箭无虚发,这打猎讲的就是乐趣,您倒像是来打仗的。”高盛笑道,他今天一见到姜玹,就觉得姜玹很奇怪,等到打猎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姜玹奇怪了。
高盛打猎讲的是乐趣,对幼小的猎物和雌性猎物,他一般都会放过,有时候他还会故意放掉猎物,享受追逐的快感。但姜玹却不一样,姜玹的每一箭都很准,见到猎物就追上去,那股子拼劲让高盛以为到了战场。
“最近糟心事太多,一时失态,高将军不要介意。”姜玹听了高盛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对啊,他不像是在打猎,反倒像是来发泄的。
“公务上的事?”高盛问。
“对啊,来你这里躲两天。”
回到驻地,天色已经暗下来,一轮月亮还未圆满,挂在天空,引起人的思念。
士兵已经结束训练,高盛让手下在训练场点上炭火,摆好烤架,准备在训练场和姜玹喝个不醉不归。高盛只留下一头鹿,其他的猎物都分给属下们,等膳房把猎物清理干净后,高盛亲自涂抹调料,那动作别提有多娴熟了。
姜玹坐到小桌旁,慢慢品着酒,听高盛说道:“以前行军打仗,三月不知肉味,我就自力更生,打个猎物烤着吃,再喝几口小酒,就算战死沙场也不遗憾了。”
“高将军不是治军严谨,不准属下喝酒吗?”姜玹笑道。
高盛没想到把自己套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勿怪,勿怪,这都是当年的事了,当时我还不是一方将军。”
姜玹一听,就猜到高盛说的是曾经南楚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就特别想问一下高盛和孟玉昕的恩怨。据他所知,高盛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当初高盛投诚,也不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将军,您的密信。”正在姜玹组织言辞的时候,高盛的副将拿着密信跑过来,高盛正在涂料,手上又是油又是各种调味品,就问:“是谁传过来的?”
“是段将军。”
高盛神色突变,立即把手里的活计交给属下,然后净手接过密信来看。姜玹感到诧异,因为对孟玉昕的关心,所以他特意查了这次护送孟玉昕回楚郡的人,据他得到的消息,那个段黎的确是他父皇的手下。
姜玹没想到原来段黎竟然是高盛的人,他心里狠狠批评了去查消息的属下,想着回去过后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如此重大的情报都能出错,他还留着他们做什么?至于姜玹为何不猜段将军是其他同姓的人,那是因为高盛的表情和动作已经给出了答案。
高盛一直很愧对孟玉昕,对孟玉昕的事情也非常上心,自从知道段黎要护送孟玉昕后,就吩咐段黎严加保护孟玉昕。今日段黎飞鸽传书,就是向高盛回报情况,说他们再过三天就要到楚郡了。
看过信后,高盛让属下拿来笔墨,写了“到楚郡后不可松懈,严格注意孟郡守”几个字,让属下发出去。这些动作高盛都没有避开姜玹,一来是信任姜玹,二来是知道姜玹也很关心孟玉昕。
等高盛把事情处理完毕,这边烤肉也差不多烤好了,姜玹拿着刀,亲自把肉割到盘里。两人坐到小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