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我努力分辨着鬼灯水月说话的声音,从含糊不清的音调中辨别出了他说的内容:“我就是想问你,佐助跑哪去了?”
木签在鬼灯水月嘴里不安分的上下来回晃,本来他的声音我听起来就费劲,结果有那一撅一撅的木签子,晃的我差点连他的唇语都没看清楚。
“我回来跟佐助交班,他出去探查情报了。”
鬼灯水月说着,终于把那根碍眼的木签从嘴里拿了下来。他想了想,又道:“对了,佐助走之前嘱咐我,让我盯住你,不能放你出去乱跑。”
他那双在不笑时显得意外有些诡秘的紫色眼睛将视线牢牢地固定在我身上,尽管鬼灯水月的表情还是那副随和轻浮的样子,眼底却显得隐隐有些戒备。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戒备什么。
“这样啊。”
我咬下三色丸子最顶端那枚有着奶香味的白色糯米团,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鬼灯水月的原本还能夸上一句机灵的脸骤然呆滞起来。
呆愣半晌,他手里的木签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东西落地时的细小响动这才把他从呆滞的状态惊醒过来。
鬼灯水月大惊失色的窜了起来:“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
我有些奇怪的望向他。
鬼灯水月自己也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太过,只得摸了摸鼻尖,灰溜溜的又坐回了我旁边:“你居然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种说法吗。”
“不然呢?”
丸子甜的我嘴巴里发腻,几口吃光了最后那枚抹茶味的,我像投手里剑似的把木签往垃圾桶里一丢。感觉鬼灯水月看着我就像是在围观稀有动物一样,他甚至没忍住还往前又凑近了一些。
这次轮到了我问他:“你看我做什么啊。”
“啊……这个吧,怎么说呢……”
他搔了搔柔软的白色短发,面上带着些许偷看被抓包之后的小尴尬。
“我就是觉得,好意外啊。佐助那种冷淡傲慢自大狂的哥哥,居然是你这种温温柔柔好说话的类型……”
如果是两年以前,我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有人用“温温柔柔好说话”这种专门形容鼬哥的词汇来形容我。想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连鸣人都嫌弃过我性格闹腾。
要是鬼灯水月得知我与他口中那个“冷淡傲慢自大狂”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想必他会惊讶到连嘴巴都合不起来吧。
“如果我和佐助性格一模一样,早就要打翻天了吧。”我故意学着鼬哥那张真的温柔沉静的笑脸,对鬼灯水月微微笑起来:“做哥哥的对弟弟让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家小佐助受你照顾了。”
他看上去好像更尴尬了。
鬼灯水月眼神乱飘,明明从耳朵尖一路红到了脖子,却偏要装出无所畏惧的强硬姿态。他嘴里嘟囔着“本来就是受我照顾”,“你知道你弟弟多难搞吗”,“我没见过比他更不讲理的人”之类抱怨的言辞,抱怨过后可能又觉得当着我这么个做哥哥的面吐槽佐助不太合适,眼睛又偷偷瞥向了我的方向。
我本来认识的那个鬼灯水月根本没这么多的戏,看到眼前这个,我免不了觉得有些好笑。
我安静的看着,他嘟囔了半天,才终于重新找回了原本该有的姿态。
“你就放心好了,我脾气那么好,才不会和佐助一般见识呢。你说是吧,佐助的哥哥……咳。”鬼灯水月干咳了一声道:“那个什么啊,哥哥君,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曾经好像还有过为了区分我和佐助两个人,他是二助,我是大助这样的玩笑之言。
回忆起来都觉得心里有一块是柔软的,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家里当初取名的时候没想到是双胞胎,所以我和佐助同名。为了区分,你叫我宇智波就好。”
“双胞胎同名?你们家取名字好随便啊。”
鬼灯水月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在床铺前蹲的有些累了,便像我是的那样在被褥上盘腿坐下。
盯着我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心满意足的感叹道:“幸亏你俩只是乍看上去一模一样,仔细看起来完全不像。要不然,那才是真的不好分别。”
“哪里不像啦,我们可是双胞胎。是比变身术还要相似的镜面效果呢。”
“当然是表情啊!”
鬼灯水月大呼道,说到激动处,他还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
“难道你能想象那个佐助一脸你这样温温柔柔的笑起来吗?”
……嗯,那我还真的是想象不到。
尽管每天我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一张五官完全一致的脸,但是让我尝试着去想另一个自己像我一样笑出来的样子,那还真是一件考验我想象力极限的事。
皱眉是有点不高兴,面无表情是常态,能够牵动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一个表情,那就已经算是心情好的不得了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认识了佐助这么多年。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露出开怀大笑的模样。
“你别说……”我喃喃道:“我还真有点想看佐助像我这样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的。”
鬼灯水月有点受不了我的脑补,他面露嫌弃的搓了搓什么都没有的光滑手臂:“别说了,我觉得有点恶心。”
我正想添油加醋的诱导鬼灯水月去脑补一些更奇怪的东西,不太灵光的耳朵里却听到了一声砰然巨响。
响声来自窗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