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损失便比这一颗避毒丹大了。”

祝萌于是把丹药收回来,在袖子上擦了擦,珍而重之塞进了怀里,时无久盯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祝萌被他盯得心惊肉跳:“师父,呃……我记得这丹药不是用来吃的,是贴身带着的呀?”既是贴身,便只能放在衣襟里。总不能放钱袋子里吧……

时无久看了他一眼,靠近他,探手入他的衣襟把那颗药拿出来,然后走到包袱旁,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锦囊。

祝萌看着时无久把锦囊打开,把里头的香料挖出去丢了,将那丹药放在了里面。

“师父……”他忍不住道,时无久转身,又走过来替他把锦囊系在了腰上。

祝萌的脸都红了,只觉得到了江南,自己的聪慧机智跑了个没影,不但不能帮上忙不说,还老是闹笑话——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时无久替他把衣襟也理了理,目中倒没有不耐烦或者责怪。

“放在怀里容易遗失,这药只要贴身便可。”

祝萌点头如捣蒜,这便是明白了。时无久放下了手,祝萌为了体现他对自己师父的关心,也小跑着去扒了一个锦囊出来,换上了避毒丹,低着头,给时无久系上。

“谁?!”仍站在原地让祝萌动作,时无久忽然并指,转手一挥。

屋顶上破了大洞,瓦片哗啦哗啦地往下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往一边窜逃。

祝萌吓了一跳,不小心系了个死结。时无久走过几步,在木桌上,拔下一枚飞镖。

“是胡非为?!”祝萌惊魂未定地道。

时无久皱着眉头,把那张纸条递给了祝萌,而后一跃而起,到了房顶之上,勘察那黑衣人的足迹。大白天都敢穿黑衣,想必他对自己的轻功极其自负。

祝萌留在屋里,却是将那纸条正反面都看了。只见正面上写着:今晚三更,苏州城门,不见不散。反面上则写了两行字,第一行是:恁时相见早留心,第二行是:何况到如今。

早留心……早留心!

祝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不识得这句子,但却直觉这两句十分暧昧……

难道是情诗?

给谁的?

胡非为是男子啊,他把这东西给师父干什么……

祝萌一时之间想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时无久从屋上下来,飘然而落:“他已跑了。”

“师父……”祝萌把纸条递还给了他,时无久接过纸条看也不看,揉了就扔到了垃圾篓子里。

祝萌道:“咱们今晚去苏州城门吗?”

时无久淡淡地嗯了一声,拉了房里的绳铃,让小二过来收拾房间。

祝萌又道:“那他背面写的那两句诗词是什么意思啊?”

时无久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是古怪,似乎是复杂:“这首词是当年欧阳公赞美他侄女容颜,因而作的。”

祝萌茫然道:“胡非为是师父的叔叔吗?”

时无久:“……”

“他为何写这样的词给师父?”祝萌皱眉道,“我看这词瞧来有些不对劲,像是沾染风月,很有些,有些……”余下的他却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胡非为不怀好意。

“原词并无那意思。”时无久淡淡道,而后看着他又道,“曾有人以这词污蔑欧阳公恋上自己的侄女,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其时欧阳公年岁已高,侄女不过十来岁,作词赞美,无关风月。然而,古今之人,误会的仍有。甚而有人笑他贬他,道他盗甥。”

祝萌心中微觉古怪,只是古怪之处在哪,又说不出来。如果他是女子,只怕早已发觉胡非为的意思,但他不是女子,时无久也不是女子,这么一来,他却没弄懂胡非为的意思。他又没有侄女,或者胡非为是指时无久的师侄?师叔无常的弟子,岂不正好是时无久的“侄女”。

时无久却是看见那词便明白了。

眼见小徒弟懵懂的样子,时无久便知道他不懂胡非为的意思。胡非为故意在约信背面写这两行句子,定是看他师徒二人行止亲密,故意污蔑,若他与祝萌不去赴约,他便诋毁他们两个人的声誉,道他们喜好龙阳断袖。

这等腌臜事便不需要告诉祝萌知道了,他们赴约便是,其余的,清者自清。

“萌萌,今晚我们换客栈。”

“啊……哦,师父。”

换了一家小客栈,那客栈靠近苏州城门,瞧来比之前的客栈小了几乎一半。不过,里头的人还是不少的。三五成群的人聚作一堆,小声谈笑,比之悦来客栈,却是宁静了不少。

时无久带着祝萌安顿下来,吃罢晚饭,这才带着他往苏州城门而去。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虽不是早上,一场小雨,夜色朦胧中,竟也有这一场美景。

祝萌跟在时无久的身后,走在朦胧夜色之中,竟有一种,他们两人不是去打架,而是单纯去会旧友的感觉。

雨丝沾染了头发,他们都没带伞,路上,时无久摸了摸祝萌的头,把那发丝上的水汽拂去,祝萌抬眼一笑,道:“一点雨,没事。”便在他要收回的手臂上蹭了蹭。

时无久动作一顿,收回了手,夜色中唯有苏州城内的灯笼晕出光色,月与星子俱被掩盖。城外,护城河上一艘小船,船上挂了一面旗,上头写了大大的一个胡字。

祝萌面上一凛:“师父!”

时无久便飞身跃起,跳到了船上。祝萌急急忙忙也跳上船,那船一阵摇晃,不多时便稳了下来。

祝萌四下查看,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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