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认真,却下了十分重的墨,那字迹的比划,几乎每一个都粗了不少。

“我看小师弟这法子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几乎快一个多月过去了,郝佑龙咔擦咔擦咬着苹果,终于忍不住又说起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们有发现师父的态度吗?我怎么感觉师父还是没有和他和好?”

都一个月了,时无久面上几乎一点笑容也看不见。祝萌也是越来越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灵儿摇头道:“能和好才怪了,萌萌讨好他,师父自然更加想要避嫌,就算师父和他相处时忍着不避,可是平日里,总会泄露几分。是真心还是忍出来的,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样一弄,只怕萌萌到时候——唉……”长叹一声,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去劝劝萌萌?我看他们这样,情况越来越坏了……”石柏武往日最喜欢拉着祝萌捣蛋,最近,却连口都开不了。祝萌明显没有那个精力了。

陆灵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着顺其自然是唯一的办法,于腾却是道:“不如劝劝小师弟,让他放弃……”

“与其这般,还不如让他们在一起。”忽然有人打断,“萌萌那般,师父那般,不就是发生关系嘛……怎么弄成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石柏武惊恐地看向出声的郝佑龙,就是于腾与陆灵儿也忍不住对他行注目礼。

郝佑龙十分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看自己:“我说的不是真的吗,反正都已经做过了,就算当夫妻那又怎么样,没人说他们不可以在一起,反正没人拦着,他们又想。”

“想你个大头鬼,他们哪里想了?”陆灵儿忍不住将郝佑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却是坚定了眼神:“这么下去不行,我去劝他。”

于腾微讶道:“灵儿。”

陆灵儿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我是他师姐,我的话,他总会听进去一些的。”

再这么下去,情况当真要越来越差了,这段时候祝萌的学习状况不是很好,而且,样子也很没精打采。他与时无久相处得如此尴尬,产生的影响根本都是坏的。

郝佑龙听到这里,竟也没办法坚持自己的想法了,那该死的胡非为怎么就那么凑巧,偏偏算计他们两个?“二师姐,你,你和萌萌好好说。”说完,就是郝佑龙这样粗神经的人,也有点难过。如果说通了,祝萌与时无久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陆灵儿郑重点头,仿佛在和自己承诺般:“我会好好说的。”

专门挑着时无久不在的时候,陆灵儿找上了祝萌,祝萌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见到忍,不由一愣:“师姐?”

陆灵儿道:“萌萌,我找你有话要说。”

祝萌隐隐猜到是什么话,一下子沉默,让开地方让她进来。

转眼间,便入夜了。今天晚上的气氛,似乎比前几晚都更加沉寂些。

临近夜晚时,时无久才回房,无常的弟子出了点事,他跟着无常去看望了,而后不想太快回来,便在无常弟子的府院中留了一会。如今正是夏季,房内点着灯,是祝萌为他所留,今日祝萌没有坐在桌边等他,而是早早地上床,以前他在桌边等他,时无久也只多和他说一声“该睡了”,祝萌回一声“哦”,就是所有。

脱去外衣,净面,熄灯。

如豆的灯灭了,房内几乎没有亮光,上了床榻,盖上薄被。时无久侧了身,面向床外。

床里的祝萌没有像先前一样搭过来一手一脚,而是翻了个身,面对着床内。

时无久闭目,安睡。一刻钟不到,低低的压抑了的啜泣声自另一边传来,极力忍耐,哽咽却无法忍住,断断续续的响声传入耳朵,一声一声,悲痛入骨,时无久睁开了眼睛,没有转身。

祝萌咬着枕巾,把薄被蒙住头脑,朦胧的泪眼一并蒙住,把忍不住的声音藏进被褥。

抽噎之声不绝于耳,越发难以抑制,时无久目视前方,一晚都没有闭眼。

第九章

时无久忽然很想喝酒。

就在不久前,无常的弟子因姐妹寻死觅活以泪洗面,无常便是一脸无奈,想要喝酒。无常与弟子们比他亲近,感情更深,平日里他也常小酌几杯,会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

时无久不怎么沾酒,只看着他喝。但是如今,他却忽然想要喝酒了。

寻到无常,正好无常也仍旧因为弟子的事情而烦恼,两人一拍即合,监督弟子练功的事情便都交给了徒弟,寻到天山一处绿草丰茂的小峰,远眺群山盖雪,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厉害。

“当年,我就知道,我的名字起得不好,只是师父,偏偏要我起这个名字……”无常低叹一声,道,“我无常,你无久。呵……天山两三代都没发生过多少破事,偏偏我们这一代发生这么多。”

时无久不发一语,只是喝酒。

“我若是有姓也便好了,哪怕是姓‘时’呢?时无长久,听起来也比世事无常要好得多。”

时无久摸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道:“水琪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有一点。”无常无奈,却没有多说,转而又很快问他,“萌萌如何了?”

“……”

时无久没有说话。

无常见他破天荒地要喝酒,便已猜到几分,祝萌那性子,倔得很,只不过,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还没和好,祝萌若是伤心,说不准,真的会放弃也不一定——不管他放不放弃,时无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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