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然的药只好用了几天,驻军打算动身回昆仑的前一天晚上斐川又没睡好,他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纷乱的宅院里响着嘶哑凄厉的女声,他和弟弟跑在长长的廊下,鞋底下还沾着侍女的血,他很快就跑不动了,艳丽动人的母亲抱起了正常的弟弟,他们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斐川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只能握住黑漆漆的空气,他停下疲惫的脚步跌在地上,半路杀出的匪徒狞笑着拦住了逃走的母子,他看见女人的朱钗散落在地,罗裙被人撕扯成一片狼藉,斐川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他倚着溅了血的石柱在梦里合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肢体被黑暗肆意吞噬掉。
他不是惊醒的,只是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屋里点着两盏烛火,蓬蓬缩在床边的小窝里睡得正香,他被靳嵘搂着,小腹被薄被盖住,又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靳嵘的另一只手藏在枕头下,斐川昏昏沉沉的觉出了一点不乐意,这些天靳嵘一直是这幺睡得,应该是担心自己睡熟了乱动碰到孩子,所以才整夜整夜的侧卧,只敢给他护着肚子。
从前靳嵘都是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搂着他,有时候夜里胡闹完了还不肯出去,就埋在他的身体里,然后再一边吻着他的后颈一边睡去,早上起来他腰酸背痛的还没等开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