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中,没有半分迟疑,亦没有奉承或是矫饰。就像他说得是什么真理。
梁峰放开了那缕发丝:“恐怕没那么容易。”
奕延坐起了身:“并州之变,世人皆见。那些世家道貌岸然,不足为虑。人心所向,才是天命所归。”
之前率兵平定弘农、上洛,奕延并不在晋阳。但是张宾传来的消息,他却未曾有丝毫犹豫。在他看来,能登上这个宝座的,唯有自家主公。也唯有主公,能让天下重归太平!
这也许已经不是信任,而是信念和期盼,是他浴血沙场的根由。
这话,许多人说过。每一个开口之人,都信心满满。但是那双灰蓝眼眸中的热切,仍旧让人心头一颤。
梁峰笑了:“那我登基后,封你为中护军,执掌禁军,夜宿宫廷可好?”
这话有些调侃之意,但是奕延的眉头微微一簇,摇了摇头:“末将不能掌禁军。”
他甚至都没用“我”,而是自称“末将”。梁峰脸上笑容淡了下来,也听明白了对方言下之意。禁军关乎天子安危,也是王朝命脉所系。但是奕延的身份太特殊了,一个佞幸的身份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