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庭的案子竟然惊动了省委领导,这让祝邦辉对叶飞庭一案的处理意见更加慎重。但在慎重的同时,也必须拿出一个方案,否则不但朱代东会不满意,也无法向媒体交待。
“邦辉同志,我是费旭裕,现在忙吗?”费旭裕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给祝邦辉打这个电话,劳动局的事情让他很是头疼,原本这事要圆满解决,最好是去与朱代东协调。可是费旭裕最终还是决定,先跟祝邦辉沟通。
市长与市委书记好像天生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他跟朱代东亦然。费旭裕知道,朱代东刚来焦遂的时候,自己就轻视了他,结果就是自己一败涂地。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只能慢慢积蓄力量,以期和朱代东再度抗衡。
“费市长你好,我在办公室,有什么指示?”祝邦辉谦3逊的说。
“那好,我过来跟你谈件事。”费旭裕没有让祝邦辉过去,虽然他也兼着市委副书记,而且还是第一副书记,级别也比祝邦辉高半级,但现在他却不能摆市长的架子。
费旭裕虽然没说是什么事,但祝邦辉又岂是糊涂之人?劳动局现在的两任局长,都是费旭裕提拔上去的,不说费旭裕要负连带责任,至少一个识人不明,是跑不掉的。刚来焦遂的时候,祝邦辉其实是准备跟费旭裕好好沟通的,一来他们两个以前认识,二来作为市委副书记,与市长交好,更符合他自己的利益。
“费市长,你好。”祝邦辉还在沉思的时候,费旭裕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连忙满脸笑容迎上去。
“邦辉同志。在这里还习惯吗?”费旭裕的手紧紧与祝邦辉握在一起,微笑着问。
“感谢费市长的关心,一切都很满意。”祝邦辉笑着说道。
“你爱人调过来了没有?”费旭裕坐下之后,随口问道。
“她暂时还不想过来。”祝邦辉微笑着说,既然朱代东是用这个理由搪塞,自己也就只好借花献佛。
“那怎么行呢,你的工作繁重,如果生活方面不能得到妥善安置的话,是会影响到工作的。”费旭裕佯装关心的说道。让祝邦辉的爱人来焦遂工作,并不是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才是关键。
“谢谢费市长关心,我尽快做通她的工作。”祝邦辉说道。
“邦辉同志,让你工作后顾无忧是我的责任。我跟汤伟泽和霍定平两同志都谈过话,要尽快安排好工作岗位,虚位以待。”费旭裕说道,他感觉自己跟祝邦辉之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隔阂。
“谢谢。费市长,关于叶飞庭的案子,你有什么指示?”祝邦辉突然问道。这件事他还没有正式向费旭裕汇报过。
“我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刚开始非常震惊,叶飞庭等人受贿被判刑,我就很痛心疾首。现在他们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连杀了他们的心都有。”费旭裕一脸痛恨的说道,此时费旭裕的内心其实是喜不自胜的,看来祝邦辉并不甘愿成为朱代东的陪衬。
“这次的事情倒也不能完全怪他们。”祝邦辉顺着费旭裕的口吻。说道。曾明、叶飞庭、万兰秋三人已经进了监狱,自然无法对外界的事情进行太多的干扰。恐怕这件事的责任更多的是劳动局以及财政局的相关人员。
“谁说不是呢,叶飞庭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论能力,那是没得说,政治上也比较成熟,只不过在经济方面出了点问题。邦辉同志,如果你跟他接触过的话,一定会同意我的说法。”费旭裕微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费旭裕一走,祝邦辉马上就理清了思路。费旭裕愿意放低姿态来自己这里,自己也应该放出善意。接手叶飞庭的案子以来,他总是纠结于如何处理叶飞庭等人,但今天费旭裕同意了他的明、叶飞庭、万兰秋之所以坐牢之后还能领到工资,并不是他们主动要求的,而是相关部门没有做好跟进工作,真要论起责任来,他们三人还确实没什么责任。
现在一些部门是“铁路j察,各管一段”,“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组织部门管干部,财政部门管发薪,纪检部门管反腐,检察院管起诉,法院管判决。这些单位之间,虽然私事上也互相照应帮衬,但工作互不通气。因此,人判刑了、下大狱了,党员和公职身份有关部门也不依法规进行处置,工资待遇组织、财政部门也不按规定注销,所在单位顺水人情,反正钱也不是自家的,发给罪犯是“以人为本”,构建和谐。
祝邦辉也按照这个思路向朱代东汇报,他才来焦遂,并不想这么快就抓具体工作,把责任推开有关部门是最恰当的选择。
“朱书记,我认为曾明、叶飞庭、万兰秋之所以坐牢之后还能领到工资,跟劳动局的财务制度有很大的关系,财政局的审查也脱不了责任,真要处分的话,责任在劳动局和财政局。”祝邦辉很快就拿出一个方案,只不过这个方案有点像和稀泥。
“邦辉同志,像叶飞庭等人这种贪官坐牢还发工资现象,其影响和危害x非常大。一是对犯罪入狱贪官的优待,不仅起不到j诫后继者的作用,而且意味着‘贪’的风险和成本很小,对贪官是一种‘激励’。二是贪官坐牢还领工资,法律的惩戒x与权威x得不到体现,犯罪和不犯罪没有区别,无异于对的纵容。三是对犯罪贪官服刑期间公职、工资的保留,是‘笑娼不笑贪’现象的深化,是对善恶美丑、是非曲直的混淆,更是对法律准绳的践踏,有害我党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