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一头扑进来,最终在我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相应的回报时,会非常失望。”
莫一晨联想严初桥给他的信。那些“助人为乐”的好人好事不过是他这个立体的人的一面,而一冬在国外对他的赞美也只是另一面而已。他有长长的过去,也会有长长的将来,那些时间、连同那些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严初桥能消化、能参与进来么?
先不说将来,光就他与那些金主的过去,严初桥能包容么?
“谁知道?”静姐摁熄烟头,“我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看人准了,看看沈天赐和方臻。”此两人令静姐惨遭滑铁卢,再拿出来说恨意依然满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我以为他能包容你,没想到他最后包容的是个装纯洁的孙子;方臻一直做伏小状,最后不也大声地把你骂个遍。”
莫一晨轻笑了,“所以我说,没有那么容易放下的傲慢与偏见。”
“你或许可以测试一下严初桥。”实践出真知,静姐建议道。
“……”莫一晨捻熄烟头。
沉默一阵。
莫一晨问,“……傅先生还在给你打电话么?”
静姐不明所以,点头,“嗯,偶尔打。他也够坚持,从未间断过从我这里了解你的近况。说到这,他曾谈起最近要过来b城开分店。”
莫一晨不说话。
突然间静姐就明白过来,转头看莫一晨,“你真要这样?”
“……”
36(上).
静姐离开b城时,把傅先生的电话号码给了莫一晨。她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
静姐走后,莫一晨低头看手里号码。
傅先生,全名傅明俊,是莫一晨第一个男金主。
但他们之间却是清白。
傅先生寂寞,只想找莫一晨说说话。
彼时莫一晨刚刚二十出头,接人待物仍不够分明,而傅先生耐心教导他、包容他。他们之间不像买卖关系;傅先生于他,亦师亦友。
可现实总归现实。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莫一晨拨通电话,待对方接起,他道,“傅先生,您好。……我是莫一晨。”
山水茶庄。
b城的这个地方深藏在巷子里,但茶香或淡远,或馥郁;若是高山好茶,香中能闻到冷冽的风。
莫一晨在这里接待傅先生。
茶过六泡,傅先生也清楚莫一晨所求何事了。
他拈起茶杯,细细品茶,同时也在考虑。他看向莫一晨,“这样做,真的好吗?”
“……这相当于一盆冷水。严先生可能并不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要是他清楚呢?”
“……那再说吧。”
傅先生细叹一口气。“好吧,我便陪你演一场。”
“谢谢您。”
陆三少携数美海外烧钱一个多月归来,竟发现好友搬家了!哇,剧情大跳跃?!真是一个不留神他就跟不上故事节奏!
不过看戏归看戏,三少脑袋里装的不是草,他开始担心: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他来到严初桥在b城的家,正逢后者试穿燕尾服——b城某富豪举办宴会,听闻严家大公子在此落户,欣然邀请其出席。
陆子衡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严初桥不是派对动物,他答应去,必是作了长期留在b城的打算才加入当地圈子。
“……你与莫一晨进展如何?”开口问。
严初桥脱下外套,“……正在等待时机。”
“你不打算回本城住了?”
“现在交通便利,回本城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可以两边兼顾。”说罢,严初桥转头看好友,竟劝道,“你也可以搬来b城,我们做邻居。”
“……”三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最终作不屑状,“不要,这里美人那么少。”
严初桥不是沈天赐。对着沈天赐,三少可以直接说这个好那个不好你别要云云,因为沈天赐多情,哪个合心意便追哪个,分手了至多痛三天又恢复元气;但严初桥高岭之花的表象下,有一颗玻璃心。
陆子衡放心不下,在b城逗留一阵,于是有钱有闲的他跟着严初桥去参加宴会。
富豪见严陆两位少爷齐齐光临,大喜过望,忙不迭热络招呼贵人,将到场的宾客都给他们介绍个遍。“b城这种小地方自然不比本城大人物多,哦,说到本城,今晚也有一位贵客是本城人呢!嘿,说曹操曹操就到。”
“傅先生!来来,往这里走。”富豪为严陆二人引见傅明俊。
只见一位气度从容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三十五六岁,眼角有细细鱼尾纹,微笑时看起来特别温和。
“严先生、陆先生,这位是傅明俊傅先生,也是本城人啊!”
三少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又一时记不起所以然。
“傅先生,这两位是本城严陆两家的公子,这边这位是……”富豪正欲介绍严初桥,傅明俊已伸出友好之手,“严初桥先生对吗?”
严初桥回握,“是的,傅先生认识我?”
傅明俊笑笑,“不久前听朋友提起过。”
三少突然记起这傅明俊是谁了。严初桥对傅先生口中的“朋友”有兴趣,正想问,三少巧妙插入时间空隙,未等介绍先自己伸出手,“傅先生你好,我是陆子衡。”
“哦,陆三少,早就听过大名。”
“傅先生也不遑多让。”
“承让承让。”
言谈间,傅明俊道明来意——因公司业务扩展需要,打算来b城开分店,眼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