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慌乱的恳求,无奈的挣扎着......
那时候被侵犯的人是自己,但是盛心却一直在哭。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盛心慢慢的跪倒,头抵在床边,哭泣着说:真的......我对不起你......
盛宁的意识渐渐又陷入昏沈,盛心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但是......
但是盛宁没有力气告诉他......
其实,没什麽的。
人都会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那次......也不过是意外吧?
可是,用意外做理由,盛宁真的连自己也无法说服。
那时候变的那麽陌生的盛心,盛宁可以听到血汩汩的流出身体,在黑暗中弥漫的血腥气,一瞬间粉碎了心中极宝贵的东西。
第一次对人的爱慕。
第一次对人的信赖。
这碎裂之後,是无法面对的绝望。
盛宁觉得恍惚中,那个噩梦又回来了。
一片茫然的黑暗中,他徒劳的寻找光亮。
可是,哪里都没有。
他找不到。
盛心听不到盛宁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
盛宁已经又陷入昏沈之中,眼角慢慢的,落下一滴泪。
凡尘43
杨子在外面等的心焦如焚,好不容易,终於门吱呀一响,那位神医缓步走了出来。
怎样?怎样了?他不要紧麽?
盛心抬头看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是你烫伤他的?
杨子愕然,嗑巴了一下,说:是......我不小心,把一钵热汤......倒在他腿上了。
他说起来觉得格外难为情,也觉得特别的对不住老板,也连累着这位少年神医奔波劳碌,更觉得过意不去。
盛心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里,他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再问什麽。
看着他就要往外走,杨子却急了,伸胳臂一拦,追着问:请问......盛公子,里面那人他......不要紧吧?
性命是无碍的,不打紧了。
哎哟,真是谢天谢地。发觉自己说话不妥,马上说:真是多谢您了,您一路劳累,快歇会儿吧。一边说一边招呼:来人,来人......
盛心摆一摆手:不用客气。
杨子看他似乎是突然间想通了什麽事,大步向前就走,一时摸不清这位神医到底是想干什麽。
他又进屋去看老板。床帐已经撩起来了,窗子也开了一扇。屋里有股好闻的药香气,和原来那种刺鼻的味道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神医啊。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果然不一样。
老板的脸色依旧苍白,杨子走过了一些,低下头去按了一按他的脉膊。
虽然药理病理的不大懂,不过感觉好象是好了一些。
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杨子抬手把窗扇闭了起来。
目光落在老板的脸上时,杨子奇怪的将身子弯的更低了,嘴里不自觉的咦了一声。
老板的相貌......
怎麽,怎麽好象......变了一些。
但是,眉毛眼睛好象还是原来那样子,没什麽变化。
可是看起来就是有点不太一样。
好象是一张盖着好些层厚纱的画,画上的纱不知道被谁轻轻揭去了一层,显得比原来清晰了一些。
眉毛很淡,显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什麽份量。
但是看起来意外的显得秀气。
大概是因为伤势好了一些,所以脸色和眉眼看起来也好看些了。
他拿着小勺匙,给老板喂了两口水。
可是老板牙关咬得很紧,水一点没有咽下去。
杨子停下手,不敢再喂。
外面传来脚步声,杨子放下水杯站起身来。
林三公子和那神医盛心一起走了进来,林三公子笑容满面,进屋便说:小六,这事啊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这位老板啊,原来居然是是盛公子的旧友。两个人离别很久了,没想到居然在咱们这里遇到。
杨子觉得今天的稀奇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
原来盛心他......刚才那种恍惚的样子,是事出有因的啊。
真是巧。
不过,看盛心的脸上那种默然的神情,好象并不是太欢喜。
林三公子口风一改:小六,你真是不小心,将人烫成这样,还好盛公子来了,有他在,多重的伤势料想也无妨。不过你得好生跟盛公子道致歉,连累他辛苦奔波,可真是不该。
杨子回过神,连忙说:您受累了,都是我莽撞不当心,请您别见怪。
盛心轻轻摇头:不要紧的。
林三公子问:这......现在伤者这情形,能方便挪动吗?
盛心低声说:我的车与一般的车不一样,很平稳快捷。劳烦请帮忙收拾一下,我就带他回去。
林三公子笑着答应:是,那我这就命人收拾。
杨子一愣:要,要去哪里?
林三公子说:自然是回盛公子的居处哪。他们是故友至交,盛公子又是杏林圣手,照料起来比我们不知强了多少倍。
杨子一句不行卡在嘴边儿,没说得出来。
这事情现在已经不由他作主了。
可是,可是这个人......互不相识,看起来又神神道道的,一来就要把老板带走......
他可别是......另有居心的吧?
哥......
话刚出口就被林三公子打断:杨子,大哥有事叫你过去。
杨子不情不愿:什麽事儿,这会儿叫我做什麽?
林三公子笑着说:别臭着脸,你宝贝二哥回来了,你还不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