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贵族世家来说,血脉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姓氏会更重要。不少贵族因为后裔没有什么出众的人才,便过继其它世家出众的庶子,或者私生子到自己的家族,给他改姓,好好培养,而后让他继承家族的一切。
乌瑟尔对于优秀后裔的热衷程度并不高,毕竟他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但这要看和什么样的人比。或许笆笆拉在同龄人中显得很出类拔萃,但和贝塔一比,就明显差得远了。
“怪不得我们第一次见贝塔的时候,他实力还很普通,但一年多之后,他就远超我们许多了。”乌瑟尔揉着脸,缓缓说道:“虽然凯尔也很不错,但和贝塔一比,还是有些差距。特别是贝塔那种册封骑士的能力,简直是培养心腹势力的绝佳利器,如果我们的后代也拥有这种能力……”
乌瑟尔想到这点,就明白了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说,想贝塔对她做点什么了。
快速的实力成长,以及真正意义上的‘骑士册封’,这就是黄金之子血脉的强大之处吗?若如果自己的后裔拥有这样的能力,冬风城必定长盛不衰。
乌瑟尔听得都有点心动了,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被贝塔压在身下,他现在就极其不爽。大约一个月前,他还觉得自己回收了一成金矿的收益,只要让妻子出去陪贝塔十几天,是件很划算的买卖,反正身体只是个容器,事后洗干净些就好了。
但没过多久,他晚上开始天天做梦,梦到妻子在贝塔身下婉转承欢,而后便被惊醒,接着便是一整夜无法入眠。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从蓝波港赶回来,只想早点看到妻子,结果等了近一个月,妻子才回来,在这段等待的日子里,他甚至发现自己长了许些白发出来。
他坐着想了很久,最后盯着妻子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索菲娅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我最后悔的是,不该为了一成金矿的利益,就把你推向贝塔。”他轻轻地拥着自己的妻子:“你是我的无价之宝,用论用多少钱,也换不来。即使有人把神格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再把你推向别人。”
索菲娅眼睛晶莹透亮,感动万分地扑入丈夫的怀抱。
拥抱着熟悉的躯体,乌瑟尔觉得自己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了下来,心里感觉到无比的充实。
索菲娅躺在乌瑟尔的怀里,一脸的柔情蜜意,但微微眯起的眼底中,却有少许阴霾,相比于丈夫纯粹的爱,她却发现自己的感情,开始有了微弱的杂音。
使节团数天后回到王城,使节团就地解散,法休拿了文书去王宫,他想在大王子面前露露脸,这本应是贝塔的差事,但贝塔对此不感兴趣,就让给了法休,同时也让法休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随后,贝塔跟着苏珊来到佩里斯南的家。
抱着骨灰瓮,佩里斯南的小女儿哭得没法说话,但佩里斯南的两个儿子,以及他的妻子,表现得却是很奇怪。
“为什么使节团近三百人,其它人都没有事,就我的丈夫出事了。”一个容貌勉强算不错的中年妇女,正对着苏珊大吼:“他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啊,你说啊。”
这女人,骂着苏珊的时候,时不时将视线投到贝塔的身上,显得有些忌惮。
而另外两人年纪看着未成年,但已经有胡茬子的男孩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帮腔,他们两人显得很愤怒,但贝塔看得出来,他们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
贝塔记得,佩里斯南希望贝塔能教他的儿子学会法术,但看到这两个儿子如此人性凉薄的时候,贝塔只能为佩里斯南感到不值。
苏珊低着头,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迁怒于自己,但她想到,就在十几天前,自己也是这样子对待团长贝塔,一时间,她就觉得羞愧万分。
但这羞愧的表情,在对方的眼里,却成了心虚。
“一定是你这个小婊子害死他的。”
这中年妇女扯着苏珊的衣领,扬手就要扇她耳光。而苏珊则是被吓坏了,一脸不知所措的呆傻模样。
但中年妇女的手,终归是没有扇得下来,贝塔在一旁着站着呢。一道淡蓝色的精神屏障挡住了中年妇女的手,这屏障很薄,对于职业者来说,完全是一戳就破的汽泡,但对于这中年妇女来说,却是和钢铁一般坚硬的护盾。
这一家子的人,看着那个护盾,又看看贝塔,有些手足无措。他们敢骂一个小女孩,但对于一名施法者,却是不敢恶言相向的。
“把东西给他们,我们走吧。”
苏珊把一袋子金币拿了出来,其中有贝塔给佩南斯里的地图钱,也有许些抚恤金。
女人打开袋子一看,顿时笑了,刚才那股愤懑的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倒是那个大约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儿,依然处于悲伤中,对旁边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出了佩里斯南的家,苏珊依然处于恍惚之中,她似乎很疑惑为什么佩里斯南的妻子和儿子,完全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明明他们的至亲已经没有了。
她将视线投线贝塔,想从贝塔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但贝塔也没有心理去教导一个世界观没有成形的小女孩,他向苏珊挥了挥手,而后回到旅馆,带上雪莉,直接传送回了湿地。
阿曼达正好带着商队来到湿地这里,在未完工的城堡大厅前,她指挥着队员将马车上的几箱金币卸了下来,抬进大厅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