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裴东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全神贯注的听韩厥要说什么。

其实韩厥并没有什么新线索,他只是凭着那枚复原的令牌,想起了一些旧事。

当年,他从军不久,队伍里有一位兄弟曾经在相王府任职,平日里跟他们聊起过王府里的事情。

据说相王为人十分谨慎,府里的下人轻易不会更换,但奇怪的是,有一段时间,王府里接连遣散了好几位书童,而且也没听说他们犯了多大的过错。后来,有传言说,那些书童其实是王妃给王爷找来的年轻侍妾,因为王妃多年未曾诞下子嗣,所以想借此为王爷继续香火,可惜王爷对女色不甚上心,所以先后都借口赶走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真是王妃有心为王爷纳妾,为何非要以书童身份来掩人耳目?即便是因为她们身份低贱,没有入府的资格,那王妃明知王爷不好女色,为何还一个接一个的往府里送呢?更离奇的是,那些书童被送出王府后,就再无音讯了,也没人知道她们是从何而来。

是真的如此神秘,还是有人故意不想让人知道呢?

天色渐暗,饭菜已凉。

裴东来抬起头,“还记得你提过的黑鸩吗?”

韩厥明白他想说什么,“如果这些女子是被人用来试毒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莫名的沉重起来。?

☆、八

?  夜风拂过,长街无人。

此时已是宵禁时分,四下里寂静无声。月色幽凉如水,一枝梨花悄悄爬过坊墙,散发着清甜的淡淡香味。

巡夜的武侯看了看裴东来的腰牌,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韩厥,似乎有点意外,“裴大人辛苦了,这么晚还外出办案,怎么不见张小哥啊?”

裴东来随口答道:“他另有事。”

武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没再多问,就挥手放行了。

牵着马,两人边走边聊起案子,韩厥依然是听得多,说得少。裴东来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忍不住好奇道:“你好像对这案子很上心啊?”

韩厥摩挲着马后颈的鬃毛,听它舒服的打着响鼻,“是你先找我的。”

“我只是找人帮忙蒸骨,你刚好在那儿。”

“我也没事可干,刚好你需要帮忙。”

看着马亲昵的舔着韩厥的手掌,裴东来不禁想起了它刚进大理寺时掀翻了无数人的烈性子,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一手。

转过头,他盯着韩厥的眼睛,缓缓凑近道:“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让人看不透。”

锐利如眼神如刀锋一般,仿佛要剖开韩厥的胸口,直勾勾的看到他心里面去。一瞬间,韩厥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渐渐变得迟缓起来,随着淡金色的睫毛轻轻一扇,又立马奔涌如初。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过了好一阵,突然,韩厥笑了。

裴东来疑惑的皱起眉。自从认识他以来,除了身处牢房时的落魄,大多数时候的韩厥是沉默的,就像是站在阴影里的一尊石像,站得久了,便蒙上了一层灰,若不开口,没有人会留意。可现在的韩厥,似乎被皎洁的月光洗去了一身尘埃,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或许是因为脸上的伤好了吧,裴东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第一次发现原来韩厥长得挺好看的,若不是在边关饱经风沙之苦,想必也不输京城里的那些翩翩浊世佳公子。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韩厥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裴东来回过神来,犀利的目光不自觉的缓和了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这起案子这么感兴趣?”

韩厥敛去笑意,垂下眼,“我对案子没兴趣。”

裴东来立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逼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迅速变了脸色。

“让我感兴趣的,是你。”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飞羽破空之声乍然响起。韩厥低喝一声“小心”,随即用力推开裴东来,自己也迅速往旁边一闪。偷袭的羽箭擦身而过,箭尖泛着诡异的绿光。

箭上有毒!不待韩厥提醒,一个落地翻身,裴东来已经执斧在手,扑向飞箭来袭的方位。

韩厥怕他误入陷阱,连忙紧跟上去。

对方果然不是单枪匹马而来。几个黑衣人轻功了得,不但从容避开裴东来的追击,还顺手洒撒出一把暗器。

裴东来当下也不敢怠慢,挥动斧头护住面门,不断侧身躲避。

领头的黑衣人吹了声尖利的口哨,立即便有两人折返回来,缠住了裴东来。剩下一个射箭的,则跃上高处,拉开弓,瞄准缠斗中的三人。

见对方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优势,裴东来眼角余光一扫,便往街边的屋檐下且战且退。

黑衣人看出了他的意图,本来在一旁观战的头领拦住了他的退路,双刀舞得虎虎生风,生生把他逼回了毫无遮挡的长街中央。

韩厥正欲上前帮忙,抬头看见屋顶上的弓箭手,立即改变了主意。

只见他悄无声息的靠近墙边,沿着廊柱攀援而上,双手紧紧抓住檐下栏杆,运足气力,往上一翻,便上了屋顶。

此时的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正在全神贯注瞄准,忽然感觉胸口剧痛,低头一看,刀刃穿胸而过,喷涌的鲜血即使在黑夜中依然刺目。还没来得及呼喊求救,便已倒地气绝。

看了看下面各人的位置,韩厥毫不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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