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野兽身上转移到大地,本来大地之力可以慢慢消融它们,可惜这里不久前才被屠村,这些生命惨遭□□,死后也不能入土为安,自然怨念颇深,因此在一接触到煞气,就活了过来。”夕然的暮光之力再次纯粹,也正是使用了相似的方法:她将邪煞统统转移到自己的心脉之中。
听罢,吴萱再问:“那刚才的白光是什么?好像是木之力又不是木之力,好像是水之力又不完全是水之力,是姐姐你施展的?”
“嗯,差不多是水木之力的结合。”听夕然承认,三人更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充满敬意。
见他们这般表情,夕然笑了笑:“可别这样看着我,你们作为五元素法剑的人选,总有一天会窥得大道,那时,可不要看不起我。”三人忙道不敢。夕然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再道:“我们埋了他们吧。”
众人埋了尸骨,时间已到半夜,只得在青松红杏图中略作歇息。
可天下却辗转难眠:“长老说夕然的暮光之力为邪恶所染,可刚才,为何没有一丝异样?难道就像我欺骗她一样她也隐瞒了什么?”想到这里,心内更觉不安,只好起身出了竹楼,坐在竹林兀自出神。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天下回头一看却是吴萱,便问:“你不休息吗?”
吴萱回道:“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我想大家也快起来,于是先去家人坟前看望了下,正好看到你坐在这里。”
天下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吴萱猜测道:“你是不是和夕然姐姐有什么误会?可是你们这么深爱,又什么误会不能说开呢?”
天下不知如何回答:“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吧。”
吴萱想不明白,便道:“其实我刚才去找过夕然姐姐,可她仍然在熟睡,所以我就没有打扰。”
“你找她?”
“是呀,刚才醒来后,我想了想夕然姐姐的解释,有点担忧她的伤势,虽然她伤痕的煞气不见了,可会不会也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天下听罢目光一沉,凝神思考后心道:“原来如此。”可却笑着对吴萱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看了,夕然没事的。”
听到夕然没事,吴萱高兴地点了点头:“还好还好,那我就放心了。”接着又看向天下的双眼,道:“我说天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笑,我总觉得你这笑容中藏着悲伤。”
天下抬手了拍吴萱的小脑袋,以此掩饰被说中的心事,同时道:“傻姑娘,怎么会呢?”说完走向了远处。吴萱楞在原地,更觉哪里不对。
天下来到夕然休息的竹楼外,一路上他想了又想,仍然犹疑不定:“要是我问出这话,以夕然的性子,只会坚定她回转小天堂的决心,可若是不问,她要是有个好歹,又如何是好?”满心烦恼使得他停下上楼的脚步。
这时,夕然已经睡醒,在二楼看到天下欲步又止,早猜到他的来意。便移步下楼:“天下,你找我吗?”
天下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暮光之力忽然没了异样?你告诉我,是不是将邪煞之气全压到了心脉之中?”
夕然拉着天下坐下,倒了两杯热茶,递给他后,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天下接下茶杯,道:“嗯,你也实话实说,你到底怎么打算?”说完,眼中满是焦急。
夕然安慰道:“我的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你不用担心。”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些事,一个人面对最多是孤单无助,可是两个人面对却会成为酸楚。”
听罢,天下低下头去,好久后才道:“长夜里,千缕千丝挂牵,我无法入睡,便会试着回想你讲过的那些往事,我知道,只有记忆回来,我才能成为他,可是这有多难你知道吗?我努力了无数次,那道屏障仍然纹丝不动,可我不曾放弃!”说到这,天下紧握双拳,又试图冲开屏障,可是水晶之心的轮回封印又怎能轻易破除。一时,那种头痛欲裂到手足无措乃至生无可恋的感觉再次来袭,天下不得不抽回双手,死死按住两鬓。
夕然忙起身到天下身后,将他环入怀中,柔声道:“天下,这件事急不来的,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天下不断地摇着头:“我也知道,可我不能不急,我害怕等我成了天下,可你却不再是夕然,这样,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夕然怔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天下说这些话的含义,道:“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就算是酸楚,我们也一起面对,好不好?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我慢慢讲给你听,给你讲一百遍,一千遍!”说完,伸袖抹了抹天下额头的渗出的冷汗。
夕然的柔情温馨终使天下慢慢安静下来,只听他道:“吴痕的仇恨之血都有办法,我相信暮光之力的事也可以,我会想办法的。”
“嗯,我们一起想办法。”
天下一行人从青松红杏图中出来后,继续向着落日之城赶去。
☆、第四十一话 善意尚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