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晕得他有点想吐,但又吐不出来,所以一脸菜色。

007和麒麟跑在前边,大耍了一把威风的007正在唱歌,“大雨大雨,我很牛逼,下雨不愁……”

“我背你。”贺兰停下来,把伞交到他手里,在他面前蹲下。

唐川不愿意,“我自己能走。”

贺兰回头,“我背你,或者抱你,你选一个。”

唐川看着军装下摆都沾满了污水和泥土的贺兰,终于妥协。两人继续出发,贺兰紧紧揽着他的腿,他便把伞微微往前倾,雨水自伞边落下宛若珠帘,随着步伐摇曳。

唐川把头靠在他的肩膀,金属的肩章硌得他有些不舒服,但却让他很有安全感。短短的一段路好像很长很长,他希望永没有尽头。

而与此同时张潮生已经跟翡扬一起走到了暮宫正门口,随行的卫兵帮他们开了门。翡扬仍旧是满脸苦恼和不解,分道扬镳时,忍不住问:“今天晚上为什么我会在场?”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一个小人物,有什么立足之地呢?或许几年前刚毕业的时候,他还会热血沸腾觉得马上可以干出一番大事,可是时间能够证明——你不过是个普通人。

张潮生眨眨眼,大致能体会他的心情,而在这件事上,他最有发言权。于是他说,“不要相信命运,那就是一坨狗屎。”

翡扬:“……”

“我说是碰巧,你信不信?”

翡扬犹豫,不好判断。

张潮生拍拍他的肩,“总之不管你看到什么想到什么,现在你都是跟我们在一条船上了,祝你好运。”

翡扬:“…………”

“有人来接我了,再见。”张潮生看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大步离开。

“喂!”翡扬心想着还有问题想问呢,人就已经冲进了雨幕里。他看到一个人也快步从阴影里走出,把伞举过张潮生的头顶。

翡扬止住脚步,不去打扰了。在这孤寂的雨夜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他不由想起娜塔沙那张英气美丽的脸庞,嘴角带上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很快,他收起心思大步离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呢。也许张潮生说得没错,命运就是一坨狗屎,与其被糊一脸不如大胆踩一脚。

那厢张潮生看着举伞的薄荷,有些懵,“你不是在家吗?假期还没过,怎么回来了?”

“不欢迎我?”

张潮生连忙摇头,被雨淋得头发上满头满脸都是水的样子颇有些狼狈。薄荷看不过去,“所以这么短一点点路你撑个伞会死啊?”

张潮生不反驳,在见到薄荷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好的。就像他小时候跟张海洋住在海边等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父母,偶尔在沙滩上捡到一只随波而来的玻璃瓶,都是好的。

即使薄荷好像继承了他哥哥的话唠,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张潮生也觉得悦耳动听。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一天才刚刚开始。

唐川躺在浴缸里描绘着脑海中的那副线路图,眉头微蹙。事情到现在发展地很顺利,但是有一点——线路图上本该最亮的那个地方还是暗着的,亚伯拉罕家,毫无动静。

此时屋外还是惊雷阵阵,肃杀游走于天地之间,中央系统的暂时混乱都被巧妙地掩盖过去。

翡扬火速赶到议政厅,午夜十二点这里还是灯火通明,副厅长琼斯跟几个下属就待在大堂里。

“琼斯先生!”翡扬抖落身上的雨水,快步走进去,却立刻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关于大家都在暗中关注着实验室的动静这件事,翡扬是知道的,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早就清楚公主殿下的命令,可是琼斯看起来毫无动作。

翡扬只得把命令重申一遍,琼斯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就等明天一早,就派人去请狄恩议长。”

“可是公主殿下说的是立刻,而且明早七点暮宫议事,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做这件事了。”翡扬急切。

他知道这句话不该说,可是话到嘴边,他就有些管不住了。

“暮宫议事不是正好吗?到时候狄恩议长也会去,所有人都在。”琼斯刚挂了安纳森子爵家的电话,回头说道。

翡扬想说事情不能这样看,但转瞬间他就明白了琼斯这样做的用意——独善其身。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娜塔沙虽然是王储,可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确定是她吗?现在距离天亮不过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何必去招惹狄恩?

“可万一迟则生变呢?这七个小时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翡扬仍然想试一试,他知道今晚自己有些冲动了,或许是被娜塔沙所感染,但人的一生或许只会经历这一个晚上,“况且还有那个人工智能,我们谁也不知道它会做出什么来。琼斯先生,我们效忠于皇室,难道不应该严格遵从公主殿下的命令吗?”

琼斯眯起眼,“翡扬,你去了趟暮宫,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啊。”

“琼斯先生,我……”翡扬话说到一半,门口忽然又走进一个人来。燕尾服,戴着白手套,是暮宫的特使。

翡扬心里一喜,这肯定是公主殿下派来的!

另一边,急匆匆离开暮宫的阿道夫焦急拨打着同一个号码,但是个人终端里传出忙音,怎么打都打不通。

“都这节骨眼了,怎么还不接电话?”阿道夫有些暴躁。

就在这时,有人轻叩他的车窗。阿道夫心中戒备,调整窗户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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