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算尽乾坤的手安静垂在衣袍两侧。对白子画,他无需再做卜算推演也知道他会循着自己所安排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明日我有要事会离开一段时间,阁内一切事务你代为打理。”

白子画与杀阡陌都已身在局中,而开启此局的自己当然也不能闲着。

绿鞘知道他这一走又是为了花千骨,心里虽有万分不愿不舍,可是她也明白在花千骨的事情上,阁主的心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主上,请恕属下多言,那南无月城府极深,心思难测,您与他做交易,就不怕他……”

“异朽阁世代获罪于天,你我世世受尽轮回之苦不得解脱,只要能打破这个诅咒,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世间唯一能对抗天界的就只有妖神南无月,所以这一场交易势在必行,哪怕要牺牲再多无辜的人,哪怕白子画和杀阡陌要为此而死。

骨头,当年我没有能力好好爱你,好好保护你,这一次,我不必再向上苍祈求,不必再被宿命束缚,我会履行当年的承诺,娶你过门,让你生生世世幸福快乐。

东方彧卿思及此处,那张被月色映照得阴冷淡漠的面孔上忽然显出几分暖意,仿佛那双枯井无波的眼睛里又多一些憧憬和期待。

可是那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嘴边。绿鞘听到他闷哼了一声,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主上!主上你怎么了?!”

东方彧卿紧紧按着手臂闷声不语,但是绿鞘见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显然已是痛苦到了极点。

“你……退下……”

东方彧卿推开绿鞘扶着自己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可是还不及站稳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绿鞘惊呼了一声连忙将他抱住,而此时东方彧卿已陷入昏迷之中,任绿鞘如何呼唤也没有睁开双眼。

☆、血契之咒 生死同命

(六)

杀阡陌身份特殊,如今又背负血债,若回长留必无活路。所以从客栈脱身之后,白子画便御剑带着杀阡陌与火凤往自己避世隐居之处而去。

以白子画对杀阡陌的了解,此人狂妄任性,杀性也重,当年为了花千骨只身杀上长留,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仙界弟子的鲜血,以至于这百年间仙界各派谈及此战都是心有余悸,即便他沉寂了百年,可是杀阡陌这个名字依旧是仙界各派的忌讳。

别人或许不知他为何消失于六界,但白子画不可能不清楚。当年如果不是杀阡陌耗尽所有功力将花千骨送入轮回,恐怕她早已灰飞烟灭不存于世。当初自己威胁他说出花千骨下落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十分虚弱,消失的这些年想必是在闭关恢复。只是他身上所中的咒术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子画,你究竟想带我们去哪?”

火凤忧心杀阡陌的伤势,一路上都在找机会逃脱,奈何白子画功力高他太多,在这结界里自己的妖力完全被压制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杀阡陌为何要杀天绝门掌门?”

“怎么,上仙是打算送我们去长留受审?”

杀阡陌曾说白子画是六界第一傲慢,而他自己何尝不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如今火凤也尽得他真传,说话的语气与他如出一辙。

“杀人抵命,此为常道。”白子画说话间也注意到杀阡陌的脸色愈发难看,想起方才交手时他的种种异样。白子画与杀阡陌虽立场相对,但两人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谁都不会趁着对方落难之时落井下石,尤其眼下他还是救小骨的关键人物,更不能让他有事。

白子画想到这里,方向一转,朝着不远处的谷底飞去。不久之前火凤来过这里替杀阡陌打水沐浴,这地方草木丰美,灵气汇集,很适宜疗伤。

待三人在谷中一处山涧落定之后,火凤从自己身上取下两片凤羽化作锦榻铺在溪边的岩石上,再将杀阡陌小心翼翼安置在榻上,又取了干净的水帮他将脸上和身上的血迹一一擦洗干净。看到他那张苍白如雪的面孔,火凤真恨不得能以身替之,当日若非他大意,主人又岂会被天绝门那老头儿暗算?今日又怎会伤在白子画手中?

“他身上的咒术是怎么回事?”

因为伤势过重,火凤的法术已经压不住杀阡陌身上的咒纹,而且咒纹已经渐渐向上蔓延,先前还能勉强用衣服挡住,若是再继续扩散,只怕迟早会在脸上显现出来。

“要不是天绝门那老头儿利用主人的骨哨暗下毒手,主人又岂会糟他暗算!”火凤捏着手里的湿巾,咬牙切齿地看着白子画:“你们修道之人个个满口仁义,可是做出来的事又有多少是光明磊落的?你说杀人抵命天经地义,但是如果主人不出手,死的岂非就是他?仙人的命是命,难道我们魔的命就不是命吗?”

白子画闻言大惊:“你说少谷子利用骨哨偷袭杀阡陌?”

“当日主人本在闭关静养,突然听到骨哨声,以为是花千骨有难,不想却是天绝门那老头儿不知死活前来打扰。他自知不敌主人,竟在骨哨上施咒,主人心急花千骨安危,一时大意被咒术所困。”火凤说着,目光复杂地看向白子画:“当年主人闭关之时,我得你指点方才修成人形,得以继续守护主人,这份恩情火凤永不会忘,但是如果今日你敢伤害主人,火凤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当年杀阡陌闭关之后,曾令六界闻风丧胆的七杀殿也一夕溃散,而失去主人的火凤却终日徘徊不肯离去,凤鸣之声犹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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